崔豫想起来某人整人的手段就浑身发抖:“别!我不闲!我忙得很!”
“很忙还有空留在这?”
“我先告辞了!”崔豫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方才一走,某人的脸上就立马流露出几丝担忧。
“墨平。”裴溟辰开口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派个暗卫去玉虚观打探,一有情况立马来报。”
“是。”
墨平领命正要退下,裴溟辰再次叫住了他:“还有,时刻监视她的动向。”
他承认,刚才崔豫说对了一小半。
最开始他的确被她的皮相惊艳了一瞬。
可他又不是那等只在乎皮相的肤浅之人。
所以,他是被她藏在美貌之下的獠牙所吸引。
在知道她来了玉虚观后,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跟过来,想探探她又准备谋划些什么戏码。
但在赶来紫霞山庄的路上,他恍然想到,她一个弱女子要留在玉虚观清修三个月,他又难免有些……担忧。
裴溟辰想,自己大概是疯了吧。
翌日。
云霁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厢房内。
云霁恍惚了一阵,看向身侧的玉竹:“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小姐,已是巳时了。”
巳时?
云霁诧异地瞪大了眼。
“清宁师太那边没派人来过吗?”
“不曾。”玉竹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小姐,昨日晚课时分也未曾有人来过。”
瞬间,云霁就体会出她话中深意。
若真如昨日的道姑所说,玉虚观早课时分不需要诵经,那晚课时分起码也应该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吧?
但事实上,除了给她们随意安排了个偏僻的厢房住着以外,玉虚观似乎将他们当成透明一般,根本没有不关心她们的动向与死活。
“对了大小姐,奴婢还发现了一件事。”玉竹警惕地环顾四周,仅用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奴婢昨夜去厨房取膳食时,发现厨房中新作了不少吃食,奴婢随口一问,却都说要送给观中的道姑们分食。”
“奴婢暗中试探过,观中道姑数量寥寥,只怕是在玉虚观外藏了不少武艺高强之人。”
“而且奴婢根据观中道姑的实力估计了一下,就算用出奴婢随身携带的所有毒药,也最多只能与他们打成平手。”
凤眸微微闪了闪,云霁唇边漾起一丝冷笑。
这玉虚观,果真是大有门道!
玉竹的武艺虽不说是绝世高手,但配上她出神入化的下毒技艺,已是能以一己之力能抗衡数十个高手的水平。
可放在这玉虚观,居然只能落个勉强打成平手的地步……
“我知道了。”云霁轻轻颔首。
算算时日,今日就该是泰安公主从玉虚观回京的日子。
云霁不知前世的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凭借着玉虚观内一群古怪的道姑、一批神秘莫测的高手,她也明白,时不我待,她们该早做准备。
“我们这就布置起来吧。”
主仆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纷纷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翻找起毒药来。
另一边,紫霞山庄。
墨平派出去的人依照裴溟辰的交代,只守在云霁所住厢房外:“主子,乐安县主一切如常,至于玉虚观,也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裴溟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不知为何,心底总是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担忧,让他几乎一整夜都难以入眠。
“再去查探,一有情况当即来报。”
“属下领命。”
玉虚观内,已是暮色时分,天边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