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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免费

茄子不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们说你养外室了。”暴雨夜,屋外大雨倾盆,厢房内亦是骤雨初歇。空气弥漫着暧昧的气味。叶蓁蓁意识昏沉,只觉得天地都在晃动。身边男人的体温炙热,正用绢帕为她擦拭身体。气氛这般暧昧,她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裴景修闻言一顿,手上动作没停。为叶蓁蓁擦干身体后才道:“谁告诉的。”若是下人乱嚼舌根,肃穆公正的丞相大人定要责查到底。察觉到男人话语中的寒意,叶蓁蓁的怒火却更甚。他宁愿责罚下人都不会想跟她辩解!分明是多年夫妻,裴景修这是什么意思?默认养了外室,准备灭口?叶蓁蓁心中酸楚得很,若是曾经,她都会安慰自己,说裴景修不是那种人。知道今天,她亲眼瞧见裴景修从马车上扶下一女子,那女人挺着大肚,望向他满眼的爱意绵延。叶蓁蓁脸色煞白,抬眼望着相识相恋二...

主角:叶蓁蓁裴景修   更新:2025-04-25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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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蓁蓁裴景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茄子不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说你养外室了。”暴雨夜,屋外大雨倾盆,厢房内亦是骤雨初歇。空气弥漫着暧昧的气味。叶蓁蓁意识昏沉,只觉得天地都在晃动。身边男人的体温炙热,正用绢帕为她擦拭身体。气氛这般暧昧,她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裴景修闻言一顿,手上动作没停。为叶蓁蓁擦干身体后才道:“谁告诉的。”若是下人乱嚼舌根,肃穆公正的丞相大人定要责查到底。察觉到男人话语中的寒意,叶蓁蓁的怒火却更甚。他宁愿责罚下人都不会想跟她辩解!分明是多年夫妻,裴景修这是什么意思?默认养了外室,准备灭口?叶蓁蓁心中酸楚得很,若是曾经,她都会安慰自己,说裴景修不是那种人。知道今天,她亲眼瞧见裴景修从马车上扶下一女子,那女人挺着大肚,望向他满眼的爱意绵延。叶蓁蓁脸色煞白,抬眼望着相识相恋二...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他们说你养外室了。”
暴雨夜,屋外大雨倾盆,厢房内亦是骤雨初歇。
空气弥漫着暧昧的气味。
叶蓁蓁意识昏沉,只觉得天地都在晃动。身边男人的体温炙热,正用绢帕为她擦拭身体。
气氛这般暧昧,她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
裴景修闻言一顿,手上动作没停。
为叶蓁蓁擦干身体后才道:“谁告诉的。”
若是下人乱嚼舌根,肃穆公正的丞相大人定要责查到底。
察觉到男人话语中的寒意,叶蓁蓁的怒火却更甚。
他宁愿责罚下人都不会想跟她辩解!
分明是多年夫妻,裴景修这是什么意思?默认养了外室,准备灭口?
叶蓁蓁心中酸楚得很,若是曾经,她都会安慰自己,说裴景修不是那种人。
知道今天,她亲眼瞧见裴景修从马车上扶下一女子,那女人挺着大肚,望向他满眼的爱意绵延。
叶蓁蓁脸色煞白,抬眼望着相识相恋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失望。
良久,颤抖声音开口:“裴景修,我们和离罢。”
“我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岭南,就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传闻为假,你我仍旧是爱侣,是我叶蓁蓁善妒多疑,可以跟你道歉。但我今日已经确认,传闻就是真!”
“夫妻十余载,你待我如何我都知道,可你现在骗都不愿意骗?甚至你——“
叶蓁蓁落下清泪,泪珠滴落在她纹丝不挂的锁骨处。
锁骨上的斑驳红点,显然是行欢的痕迹。
她十六岁就跟着他了,满京城谁不羡慕他们恩爱甚笃?一生一世一双人?
谁知现在......叶蓁蓁已经看不懂眼前男人了,她不知裴景修到底在想什么,又在谋划什么。
裴景修眼色沉沉,漆黑的眸子如一汪古朴深潭、看不见底层。
伸出削长的手指似是想为女子拭泪,但最终还是停下,拿来细软为叶蓁蓁穿衣。
冷淡道:“我已备好马车,你先回京城。”
“蓁蓁,我千叮万嘱让你别来岭南,岭南水灾繁发、流寇四窜,这里不安全。让赵全送你回去,以后安心在府中呆着等我。等治水结束,我就回京。”
叶蓁蓁气出眼泪,死死咬住下唇,下了决心。
“知道了。裴景修,再见。”
“再也不见。”
她愤愤穿好衣裳,拿着她的赤红马鞭,马鞭挥舞在空气里发出皮帛的声音。
二十来岁的人了,行事还如同稚儿,裴景修摇摇头,似有些无奈。
他没把叶蓁蓁的话当真,为她整理好衣襟,将脖间的吻痕都严实遮盖,才放心唤人。
“赵全,备马车。”
“等我回京,婉柔的事,再说予你听。”
婉柔?
多好听的名字啊,跟她全然不同罢。
叶蓁蓁扯扯嘴角,心疼得如死寂。
不像她,出生将军府,从小就是不安于室的性子,给裴景修招惹了不少麻烦。
现在想来,当年成亲都不是男人自愿的,而是叶蓁蓁一直缠着皇帝表兄给她赐婚,从来没过问过裴景修的意见。
风光霁月的裴丞相、内阁大学士,就应该跟名为“婉柔”的女子在一起,而不是同她这等刁蛮任性的将军府千金。
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走了十里远。
暴雨还在下着,野外树木飒飒、惊雷滚滚。
叶蓁蓁忽然有些害怕了。
她想叫马夫掉头回去,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人的尖叫声。
“有刺客!”
随即天旋地转,叶蓁蓁来不及反应,就随着马车跌落悬崖。
坠崖的时候叶蓁蓁恍惚不已。
难怪她今日总觉得冥冥不安,原来是要死了啊?
也不知道裴景修那个负心汉会不会后悔赶她离开。
算了,既然要死,一切都无足轻重了。
叶蓁蓁只是在想,若是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要喜欢他。
---
祁远五年,六月,盛夏炎炎。
伴随着吵闹的蝉鸣声叶蓁蓁睁开眼。
“烧总算是退了。”
熟悉的女声直冲叶蓁蓁耳中,分明是母亲阮氏。
不由惊愕。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嫡母了!
将军府曾经鼎盛至极,叶蓁蓁父亲乃镇国大将军、母亲则是太后胞妹。
当今陛下是叶蓁蓁的表兄,如此关系,别说叶蓁蓁想跟谁成亲,她就算是给自己封个郡主养面首,都没人敢说她半分闲话!
然而叶蓁蓁不会想到将军府还有倒台的一天。
嫁给裴景修的第三年,她十九岁,边关传来消息。父亲决策失误,导致大祁三十万将士死伤惨重,叶蓁蓁的亲兄长更是战死沙场。
陛下问责,敕夺了父亲的兵权,一时间将军府成为了人人口中的笑话,若不是她夫君还是当朝丞相,怕是有心之人会直接参了父亲奏折,说叶家连通外敌,是故意伤兵谋反!
将军府落魄后,叶蓁蓁便很难归家,她怕连累裴景修,二是需要避嫌。
裴景修养外室一事,家里父亲母亲至今不知晓。
但叶蓁蓁没想到她又听见了母亲的声音,且这声音还年轻了不少。
带着妇孺的嗔责,轻柔抚摸着叶蓁蓁的头道:“听见没有?烧都退了,还在装傻,怎么,蓁蓁还想赖在娘亲的怀里撒娇不成?”
叶蓁蓁倏然红了眼眶。
“母亲!”
她猛得扑入阮氏怀抱,嗓音哽咽喊她。
阮氏被吓了一跳,女儿这是怎么了?
身为将军府最受宠的嫡女,叶蓁蓁平日就喜欢撒娇,但少女也有身为京城贵女的傲气,打掉牙尚且都不会流泪,什么时候会这般毫无形象的哭泣了?
叶蓁蓁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叫,一下惊动将军府内外。
叶怀川匆匆赶来,粗犷嗓音爆呵:“哭什么哭!谁欺负老子妹妹!是不是又是裴景修那小子?老子现在就去打断他的腿!”

不知想到什么,叶蓁蓁眸光一闪,对穆云霆道:“穆大哥,我的穿云箭在何处?”
穆云霆知晓这是叶怀川特意给叶蓁蓁定制的箭矢,用铜塑身,中空装上炸药,在女子能拨动的前提下杀伤力巨大。
他不知叶蓁蓁要此物做何:“蓁蓁,如今我们在浅林,至多也就碰上些野鹿这般的猎物,何必动用穿云箭。”
叶蓁蓁摇头,伸出手扯了扯穆云霆袖口:“我想用,劳烦穆大哥帮我拿来。”
穆云霆沉默半许,策马转身:“等我回来!”
穆云霆走了没多久,太子祁禹恒的侍从们不知道听见什么命令也纷纷离开。
独留小太子一人,一手举着木剑,一手挥舞着马驹缰绳往深林走去。
叶蓁蓁忙去阻拦:“殿下!万万不可,里面危险!”
祁禹恒疑惑:“危险?可是他说等下人离去,母后就在林中等着孤——”
他?
哪个他?
叶蓁蓁敏锐察觉不对,张口就要问小太子那人是谁,但这时从深林里冲出一匹赤着眼睛发疯的马匹,径直向小太子冲来!
叶蓁蓁惊慌,抱住小太子翻身下马,后背被马蹄狠狠踢了一脚。
“噗!”
叶蓁蓁吐出一口鲜血,受了内伤。
“哇——!”
见这一幕,小太子惊恐得哭出声,而身后的马还在乱撞,叶蓁蓁知道事情还没结束,只要马匹没有冷静下来,那小太子就一直会有生命危险。
她绝对不能让小太子这辈子也沦为残疾,思此,叶蓁蓁咬牙撑着一口气,翻身骑到那疯马的身上!
她用随身携带的鳞骨鞭勒住了疯马的脖颈,当做缰绳一般强行想让马冷静下来,但疯马显然不是一般程度的受惊,像是中了药,载着叶蓁蓁往深林跑。
眼看叶蓁蓁快没影,恰巧穆云霆带着侍从赶来,小太子惊呼:“云世子,你快去救叶姐姐!”
穆云霆一愣,立刻驱马也飞入深林。
深林,叶蓁蓁浑身僵硬得可怕,身下的马还在健步如飞,不知要奔向哪里。锐利的树枝划破她的脸颊,身体、手上也划出条条伤口正溢出鲜血。
关键时刻,是一支箭矢飞来直中疯马后腿,强行让它停下了飞驰的脚步。
“啊!”
叶蓁蓁惊叫一声,不受控制的摔下马,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抬头,看见的却是裴景修的面颊!
“......怎么是你?”
听到这话,策马奔驰的男人眼里的黑沉又浓了几分,嗓音嘶哑:“你想是谁?”
裴景修的声音仿佛雨竹般砸到她心里。
叶蓁蓁沉默,她谁也没想,但她下意识的觉得,无论那人是谁,也不应该是裴景修。
毕竟高高在上的裴丞相什么时候会在意过她?
就算今日她代替小太子殒命在马蹄下,裴景修也当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这样无心无情的人现在却救了她,此刻二人身体贴得极近,叶蓁蓁甚至能闻到裴景修身上熟悉的凌松木香气。
闻到熟悉的气味,脑中就不由想起重生前的场景。
她从京城千里迢迢赶到岭南捉奸,结果得不到一句解释不说,男人对她唯一的期望只有欲念。
叶蓁蓁忽然觉得厌恶,用力挣脱裴景修的怀抱。
“多谢裴丞相相救,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先放我下马为好——”
话音未落,裴景修用力揽住女人腰肢,森寒的嗓音带了恼怒:“胡闹!”
“你身上还有血。”
叶蓁蓁的后背还伤着,疯马蹄上钉了铁,只蹬一下,叶蓁蓁整个后背都紫了,血液透过衣裳滴落,裴景修能感觉到怀里的湿冷。
向来沉稳的裴相握缰绳的手几不可察抖了抖,囚住叶蓁蓁不容抗拒道:“带你回营找太医。”
叶蓁蓁不愿,挣扎得更用力。
“不!”
她要去看马,那疯马身上定有大秘密。
这还是第一次叶蓁蓁对于裴景修表示拒绝,男人眼中划过些许惊讶,紧接着掐住腰肢的手更用力。
二人一个要下马,一个不让下马。
拉扯之际,穆云霆姗姗来迟,在看见相拥一起的两人时怔愣一瞬。
叶蓁蓁忙叫:“穆大哥,我的穿云箭你拿来了吗?”
穆大哥?
裴景修的面色似乎更沉冷了一些,缰绳攥紧。
穆云霆看了看裴景修的脸色,回过神道:“嗯,在这,你要做什么?”
叶蓁蓁挣开裴景修怀抱,再次下马,走到虚弱倒在地上的疯马身边。
这马就算都这样了还赤红双目发出嘶吼声,两只前蹄耀武扬威似乎下一瞬又要蹬叶蓁蓁一脚。
见人危险,裴景修与穆云霆都皱眉想上前护住叶蓁蓁,但叶蓁蓁先拿起特制的箭矢,取出里面塞的火药粉抹在疯马的伤口上。
如裴景修这等围猎赛主役,他们使用的箭也都是特制的。
上面制作有倒刺,在命中猎物以后能让猎物血流不止,这样下来不需要多久,猎物都会放血过多殒命,如此不仅方便搬运回去,还能减轻重量。
此马有异,叶蓁蓁不能让它这么快死去,穿云箭里的火木灰除了助燃,也有止血消炎的功效。
见叶蓁蓁这么做,裴景修皱起眉头,似有不解。
但他没问,双眼仍旧停在女人还在往外渗透血液的脊背上。
很快侍卫抬走疯马,深林只留下三人,裴景修沉默许久,生硬责备开口:“说了不可来到深林,为何还来?”
“将军府是没人不成?沦落到你一介女子去护佑太子?”
叶蓁蓁自嘲扯扯嘴角。
曾经他也总是这样,她分明做了好事,男人反而会生气,将她管得更加严厉。
当初将军府出事的时候,世人都在嘲笑叶家,裴景修竟然下令把她囚在府中,不许她出门一步。
是有多嫌恶她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深吸一口气,叶蓁蓁一瘸一拐走到穆云霆面前,诚恳道:
“穆大哥,我的马丢了,你可否载我回营?”

“呦,怎么?我们叶大小姐移情别恋了?”
王惊语故作惊呼,纤纤素手轻捂着嘴巴,唇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哪家儿郎又要倒霉了,被你看上。”
说罢,还摇头叹息,故作唏嘘。
其实听叶蓁蓁此言,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盛京中谁人不知,叶蓁蓁对裴景修情根深种,多年不曾改变,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了?
都说裴丞相是京城贵女的梦中情郎,实际上此人清冷如月,淡漠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真的当夫婿,只怕要被冷死。
从前叶蓁蓁一心扑在裴景修身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盼着叶蓁蓁能心想事成,嫁给心上人。
如今叶蓁蓁对裴景修似乎改变了态度,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去你的,我哪有那么糟!”
叶蓁蓁气鼓鼓地作势要打她,王惊语连连求饶,“蓁蓁,我的好蓁蓁,我错了。”
两个人嬉笑了一会,王惊语捂着笑痛的肚子,眼底褪去了几分调笑,正色道,“蓁蓁,你对裴丞相真的......”
再次提起裴景修,原本还算明媚的心情一瞬间阴云密布。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淡淡道,“好端端的,又提他做什么?”
叫她面露不喜,王惊语连忙打住这个话题,心里却暗自思索着:裴景修到底做了什么,惹蓁蓁生了这么大的气?
“不是提他,就是想知道,你又看上谁了。”她心里这般想的,就这般说了。
叶蓁蓁随口说,“我看平阳侯府的穆世子就不错啊。”
王惊语挑眉,还以为她撞了南墙,知道回头了。
“有眼光,穆世子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还有一身武艺可以保护你,而且全盛京谁不知道他心悦你多年......”
“见过丞相大人,世子殿下。”
路过的小厮突然惊呼出生,二人猛然转头,这才发现裴景修和穆云霆就在不远处。
王惊语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这俩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她和蓁蓁的话,没被他们听到吧......
她硬着头皮和二位见礼,偷偷去扯叶蓁蓁的衣角,声如细蚊。
“蓁蓁,怎么办啊......”
听见了就听见了,那又怎么样?
叶蓁蓁看都没看裴景修一眼,直接扬着笑脸看向穆云霆,“穆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来骑马......”
穆云霆满脑子都是叶蓁蓁方才说他‘不错’的模样,脸上透着薄红,神情十分局促,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裴景修眸色暗沉,胸口闷痛得更厉害了。
笼在宽袖中的五指逐渐收紧,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着白色。
叶蓁蓁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脸色这么苍白,是受伤了吗?
无意间与裴景修目光交汇在一处,叶蓁蓁第一时间别过头。
她在担心什么,裴景修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叶蓁蓁冷下脸来,直接无视了裴景修,对他身旁的穆云霆扬了个笑脸,“穆大哥也是来骑马的,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
裴景修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第一时间关心他的情况......
“我......”
穆云霆下意识看了一眼裴景修。
叶蓁蓁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一袭红衣在半空中划过靓丽的弧线,“穆大哥不想跟我比?那算了......”
“别!我这就来!”
穆云霆连忙牵了马追过去。
“驾!”
马背上的佳人沐浴在金色的日光里,扬着马鞭,疾驰而去。
一袭红衣如火,巧笑嫣然,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天地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失了颜色。
倏地,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袭向裴景修,零星的片段浮现在眼前......
“景修!景修!和我比试嘛!”
女子笑颜如花,抱着他的腰撒娇,“他们都说你的马骑得最好,我还没见过呢!”
男子皱着眉推开他,“叶姑娘自重。”
被当众拂了面子,叶蓁蓁有点下不来台,憋着一股气上马,结果分了心,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叶蓁蓁!”
他恍然回神,眼前只有一片马厩,哪里还有什么叶蓁蓁?
“裴丞相,你怎么了?”
王惊语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突然大叫蓁蓁的名字?
见他面色苍白,额上布满冷汗,忍不住问,“是生病了吗?”
她召来马场的小厮,“裴丞相身体不适,还不赶快扶丞相去休息?”
谁知话音未落,便被裴景修攥住胳膊。
“叶蓁蓁呢?”
王惊语见他双目赤红,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下意识伸手指了指,“蓁蓁和穆世子去了东围场......”
东围赛马场!
他脑海里,叶蓁蓁出事的地方就是东围赛马场!
裴景修匆匆牵了匹马,飞身而上。
“驾!”
玄色描金的衣袍翻飞,猎猎作响。
等他消失在视线,王惊语才恍然回神,满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不好!”连忙追上去。
她可不能让裴景修打扰了蓁蓁和穆世子增进感情的机会!
王惊语追了几步就放弃了,视线里哪还有裴景修的影子,两条腿追四条腿,还是算了......
“驾!驾!”
裴景修不知道他的脑海为什么突然浮现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他只知道,他此刻心慌得要命,像是要失去什么。
灵魂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催促他。
追上去,追上去!
叶蓁蓁刚到东围场,握着缰绳停在起点的位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她回头一看,是裴景修骑马追过来了。
金冠玉带,公子无双,风吹起他的长发,衣袍翻飞,气势如虹,而他身后,是马踏春泥,烟尘滚滚——
叶蓁蓁咂了咂嘴。
她当年被裴景修迷得晕头转向,这张俊脸功不可没。
穆云霆面色绯红,刚走到她身边,就听见了后边的动静。
“景修?他怎么来了?”
裴景修攥紧缰绳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加快速度,可他的距离还是太远了,只能朝她喊,“叶蓁蓁!下来!”
下来?她才不要。
叶蓁蓁突然转头,“穆世子,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见他迷茫转过头,鞭子用力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啊——”
穆世子的尖叫响彻围场。

穆云霆再次受宠若惊。
“我?本世子,也没做什么......”
当初落水的时候是裴景修先跳水,他再下去,等救到昏迷不醒的叶蓁蓁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披上了裴景修的外袍,因此方才温以棠说什么看光身子,裴景修或许看见了,他都没看见。
不过美人道谢,穆云霆何不满意?
前提是不在意远处幽邃盯着二人聊天的颀长身影......
穆云霆打了个寒颤,总觉他与裴景修这个兄弟再也做不成了,拱手笑道:“蓁蓁妹妹何必多礼?你我二人也算青梅竹马、总角之交,你遇到危难,我自该豁出性命保护才是。”
“大哥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家父当年领军征战时收集兵法决策合订出的《伯远帖》,久闻穆小世子也喜舞刀弄枪,志向成为率兵领战的将军,此帖收下,望对小世子有用。”
穆云霆登时眼睛都亮了起来,立刻接过书册。
“《伯远帖》!本世子求了叶小将军许久他都不给,说是要留给以后妹夫的,怎么会——”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穆云霆自知自己失言,这话说得像是叶家已经看上他似的。
他倒是想跟叶蓁蓁缔结姻亲,可叶蓁蓁从小到大都未正眼瞧过他一眼,怎么会突然送这般贵重物?
穆云霆星眸一样的亮眼中闪烁好奇,叶蓁蓁觉得好笑。
这书册珍贵,叶怀川确实只想留给叶蓁蓁未来的夫婿,但那也要他夫婿是武将才能有用。
裴景修会武,但终究是个文臣,其纵横俾阖的手段无人比拟,与其让他拿着《伯远帖》生灰,还不如送给有用之人。
穆云霆刚刚的惊叫似乎声音有些大,远处的裴景修不知听没听见,他无心再留在宴席,丢下酒盏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穆云霆望着裴景修背影,眨了眨眼睛,询问叶蓁蓁:“蓁蓁,三日后休沐,我要去京郊围猎,你可要来?”
叶蓁蓁想了想,三日后无甚大事,点头:“好啊!”
时间很快到了三日后,今日是京城的赛马节,街上热闹非凡。
叶蓁蓁与兄长叶怀川早早到了郊外马场,叶怀川最讨厌京城贵门那些附庸风雅的宴会,唯独赛马节乐意与世家公子钻堆。毕竟赛马节除了赛马就是围猎,这些都是男儿家的比试,叶怀川每年就盼着靠今日角逐谁是这一辈最优秀的后生。
至今他除了裴景修,谁都不服!
上一世叶蓁蓁在长赢宴上丢了脸,没来参加赛马节,但这世不一样。
叶蓁蓁两辈子加起来也许久没骑马了,她特意穿了一身赤红短衣,手脚束了带甲,显然是准备参与围猎。
裴景修今日也在,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看见叶蓁蓁,罕见主动朝她问话。
“你要骑马?”
“不可?”
叶蓁蓁翻身上马,扬手挥鞭,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她甩动着鞭子,骄傲如同草原上的雌狮。
得意洋洋道:“上回大家皆知我不善琴棋书画,才劝阻我弹琴。但骑马围猎一事,我三岁就跟着爹爹去边塞了,裴相总不能阻止臣女吧?”
裴景修深深皱起眉头不答话。
他晦涩的眼中都是叶蓁蓁灿如朝阳的俏脸,叶蓁蓁身边是穆云霆在为她拉缰绳。
沉默许久,才道:“在浅林呆着,莫要去深林。”
说完,策马离开。
叶蓁蓁不懂男人是何意,鼻子轻哼发出嘲弄声:“瞧不起谁呢。”
穆云霆看得好笑,嘱咐道:“确实不该去深林,夏日灼热,正是凶兽捕猎的时期,你骑术射术再好,总归是女子,没有我与叶小将军护卫,可不能乱跑!”
“知道了。”
叶蓁蓁不耐烦,夹稳身下的马匹。
“穆大哥,你快带我去围猎吧!”
突兀一句“穆大哥”,叫穆云霆心头漏跳了一拍,他抬眼去看少女面颊,叶蓁蓁却没发现她说了不对劲的话语。
毕竟在上一世,她跟裴景修成婚,穆云霆自然只能把叶蓁蓁当妹妹。
穆云霆是正人君子,他欣赏裴景修的才华,也喜爱叶蓁蓁的活泼可爱,二人都不想失去,便只能当一辈子朋友了。
但叶蓁蓁提前将这声“大哥喊出口,年仅二十岁的穆小世子第一次体会到了兵荒马乱的心绪。
他没敢多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领着叶蓁蓁步入森林。
没走几步,叶蓁蓁听到稚儿的嗓音。
“小兔子!孤要小兔子!”
叶蓁蓁一看,竟是年纪六岁的小太子祁禹恒。
小太子与宫女在小马驹上玩耍得正欢快,几人身处浅林,因此周围一个像样的护卫都没有,只有一些宫女太监。
“太子怎么会在这儿?”叶蓁蓁惊讶。
“难道我未曾告诉你?今日赛马由陛下亲自主持,宴请所有世家男子参与,若有女眷想来,亦是可以,因此我才会邀请你。只不过我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带上小太子来,许是皇宫暑热,来郊外避暑吧?”
穆云霆解释。
他说得理所应当,找不出半分特别之处,可是叶蓁蓁总觉得哪里不对。
骑在马上想了许久,才发现什么。
上一世不就是在十五岁的赛马节上发生了极为严重的意外!
因叶蓁蓁没参加,她差点忘了,在今日之后,太子祁禹恒会被发疯的马踩断腿,变成残废。
残疾的小皇子自然不能成为太子,太子被废,一直荣得圣宠的皇后娘娘也在今日渐渐开始失去宠爱,从此盛世大祁变得霍乱起来。
想到此事,叶蓁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小太子腿脚还是完好,看来就在不久之后就会有疯马袭击他。
可是是哪匹马会发疯呢?
下人不能骑马,太子身下的马是只有几个月大的小马驹,唯二两匹成年的马在叶蓁蓁与穆云霆身下。
但她与穆云霆的马都是府中豢养已久已经认主的老马,叶蓁蓁敢打包票绝不是他们的马出的意外。
再说了,上一世连皇上彻查到底都没找到谁是疯马主人,现在定然找不准马出现在何方。
不过......来赛马节围猎的女眷目前只有她一人,妇孺小孩又被警告只能呆在浅林,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太子殿下......

叶怀川是大祁最年轻的小将军。
男人身形高挑,一身将服,眉宇间布满不羁和蛮横。
但在见到蓁蓁时,脸上只剩调笑和宠溺。
“妹妹!听说你相思裴景修成疾,都快烧成傻子了!怎么,现在病好了?”
“哥!”
叶蓁蓁朝叶怀川喊,语气羞愤恼怒,眼底却是含了泪。
自哥哥战死沙场以后,她都有十余年没见过叶怀川了,此刻他正在城外练兵,听到妹妹清醒,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见叶蓁蓁清瘦不少的脸,叶怀川也不打趣,严肃面容道:“这一回还得多谢丞相大人和平阳侯府世子,要不是他们出手相救,恐怕......”
叶怀川真说不下去。
差一点,他就要和妹妹天人永别。
叶蓁蓁在听到“丞相”二字时,死去的记忆不断涌入,心里酸涩不已。
十六岁的时候贪玩落入水池,被裴景修与侯府世子所救,烧了三天三夜。
叶家人差点以为她都要死了,最终还是活了过来。
因为这事,家里人对她心疼至极,此后她提出裴景修看光了她的身子,要陛下赐婚,他们也愿意。
重来一次,她可不想再携恩图报跟裴景修沾上关系了。
那男人不是喜欢养外室?她就成全他们,这辈子跟那个“婉柔姑娘”好好在一起!
思索中身边叶怀川道:“几日后长赢宴上,妹妹可得当面好好感激二人。”
叶蓁蓁没听,胡乱点点头:“好。”
叶蓁蓁在府中养了几日,转眼就到了长赢宴的日子。
此次宴会由皇后娘娘亲自举办,邀请了全京城的名门贵女,以及不少优秀的世家子弟。
她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亲弟弟,裴景修寻一合适良缘。
裴家是京城鼎盛的书香世家,四世出三公,裴景修更是十七岁考上文状元,今年十九便成大祁最年轻的丞相。裴景修的嫡姐、姑母、祖母,更是代代为妃,贵不可攀。
京城有佳话:“金门槛,红玉楼,裴家美人住宫头。”
从而可见其地位。
不过叶蓁蓁已经变了,裴家门槛太高,她敬谢不敏,比起裴景修,她还不如好好谢谢上辈子同样救了她的平阳侯世子!
现在看起来那纨绔子弟都比裴景修品行端正!
卯时,皇宫。
宾客盈门,小姐公子齐聚一堂正聊得热闹。
远远瞧见一位天仙般的美人儿走过来。
这是大病后叶蓁蓁第一次露面,许多人都惦记着她,毕竟叶蓁蓁也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大祁第一贵女。
女子一袭大红衣裙灿若春华,披散的长发随着风向后飞扬,广袖蹁跹,英姿飒爽。
随手扬起赤色蟒鞭,一双桃花眼潋滟若水,倒影春日桃花,可谓惊心动魄。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眼球。
诏安郡主王惊语瞧见她,眼睛一亮,立即就迎了上来。
“蓁蓁!大病一场,你倒是更漂亮了,平日阮夫人给你吃得什么?怎么保养的?”
王惊语已和大哥订婚,同她关系很好。
叶蓁蓁甜甜笑道:“就是些补品,若是嫂嫂喜欢,明儿我就差人给郡主府送过去!”
没想叶蓁蓁竟然直接把“嫂嫂”二字喊出口,王惊语不禁俏脸一红,敲打叶蓁蓁手背。
“你这妮子口无遮拦!我还未过门呢,就这般胡乱喊,不怕被人笑话!”
“那有什么,总归到了中秋节惊语姐就成了我亲嫂嫂了,提前几月喊,是顺利应当!”
叶蓁蓁亲昵挽住王惊语胳膊,心下却泛起酸意。
她当然是她嫂嫂。
还记得上一世叶怀川死后,诏安郡主不信将士们带回来的衣冠冢,非要去漠北寻找兄长的尸骨,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时王惊语还怀着叶怀川的孩子,后来她一人策马而去,再也没了消息。
爹爹告诉叶蓁蓁,不是嫂嫂傻,非不信兄长的死讯,而是心死了,找个由头殉情而已。
叶蓁蓁以为世上所有男女之情都是如此,跟长兄跟长嫂一般生死成阔,但现在想来.......
或许上一世她死了,裴景修知道后也不在意吧。
甚至松了口气,高高兴兴迎娶“婉柔姑娘”为续弦。
叶蓁蓁想到就心疼,这时又有一女子轻笑道:“说不定就根本没病,故意演给裴哥哥看的戏呢!”
“叶大小姐,听说那日落水,裴丞相与穆世子都入水救了你,你身子......岂不是被男人都给看光了?”
叶蓁蓁名声本就不好,贵女们听到这种谣言,目光立刻变成了轻视和嫌恶。
叶蓁蓁扫了说话女子一眼,心下了然。
这人是尚书府四千金温以棠,从小就跟她不大对付。
说这种话污蔑她,倒是早有预料。
她无所谓,笑着回答:“是啊,被裴哥哥看了身子,我便想着什么时候找表兄求个旨意,给我俩赐婚呢。”
到底叶蓁蓁是十年后重生回来的裴叶氏主母,不是拉个手都会脸红心跳的少女。
调戏人的话张口就来,温以棠听了登时脸色通红,伸出手指着叶蓁蓁。
“你、你!怎么能这般——”
世家贵女们都给吓坏了,王惊语惶恐扯了扯叶蓁蓁衣袖,示意她看向身后。
来人赫然是裴景修与侯府世子穆云霆。
穆云霆脸色发白,用折扇遮住下半张脸,显然他听见了叶蓁蓁的话,有些许心酸。
叶蓁蓁喜欢裴景修大祁皆知,同样,穆小世子追求叶蓁蓁也人人有数。
裴丞相与穆世子二人还是至交好友。
是以,叶蓁蓁一句话,将整个长赢宴都推向了热潮。
叶蓁蓁转身后便跌入了男人漆黑的瞳孔里。
眼前是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
山眉墨染,凤眼流长。
尤其是那张薄唇,生得尤其漂亮,丰润饱满却不显凉薄,不怒不笑时恍若谪仙,光是瞧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心生遐思。
上一世叶蓁蓁沉溺在裴景修的美貌中,如今看来,他明显望着自己有不悦,曾经怎么好意思觉得二人是两情相悦的?
心下嘲讽,叶蓁蓁盈盈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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