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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未婚先孕,大佬追着求负责王方秋顾凛全文

萍水寻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切交接妥当,王方秋长舒一口气,肩头卸下不少重量,总算不用每天一下班就跟打仗似的往大姐家冲了。这天快下班时,广播站里的人开始收拾东西,零零散散准备回家。王方秋正和顾姐说着话,打算结伴走,顺便把之前提过的那些有点瑕疵的布头给顾姐带回去换点家用。两人刚挪到门口,脚还没跨出去,就被眼尖手快的顾姐一把拽住,胳膊肘还被她贼兮兮地顶了顶。“欸,方秋,快瞅瞅那边!”顾姐嗓门压得跟做贼似的,可那股子兴奋劲儿挡都挡不住,一个劲儿朝广播站外头不远处的树荫下呶嘴,“看!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位同志,他又来了!啧啧,这绝对是冲你来的,跑不了!”顾姐这嗓门,说是压低了,可办公室里几个还没走利索的同事耳朵尖着呢,闻言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外瞧,目光在王方秋和树荫下的顾凛之...

主角:王方秋顾凛   更新:2025-04-23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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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方秋顾凛的女频言情小说《七零之未婚先孕,大佬追着求负责王方秋顾凛全文》,由网络作家“萍水寻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切交接妥当,王方秋长舒一口气,肩头卸下不少重量,总算不用每天一下班就跟打仗似的往大姐家冲了。这天快下班时,广播站里的人开始收拾东西,零零散散准备回家。王方秋正和顾姐说着话,打算结伴走,顺便把之前提过的那些有点瑕疵的布头给顾姐带回去换点家用。两人刚挪到门口,脚还没跨出去,就被眼尖手快的顾姐一把拽住,胳膊肘还被她贼兮兮地顶了顶。“欸,方秋,快瞅瞅那边!”顾姐嗓门压得跟做贼似的,可那股子兴奋劲儿挡都挡不住,一个劲儿朝广播站外头不远处的树荫下呶嘴,“看!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位同志,他又来了!啧啧,这绝对是冲你来的,跑不了!”顾姐这嗓门,说是压低了,可办公室里几个还没走利索的同事耳朵尖着呢,闻言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外瞧,目光在王方秋和树荫下的顾凛之...

《七零之未婚先孕,大佬追着求负责王方秋顾凛全文》精彩片段


一切交接妥当,王方秋长舒一口气,肩头卸下不少重量,总算不用每天一下班就跟打仗似的往大姐家冲了。

这天快下班时,广播站里的人开始收拾东西,零零散散准备回家。王方秋正和顾姐说着话,打算结伴走,顺便把之前提过的那些有点瑕疵的布头给顾姐带回去换点家用。

两人刚挪到门口,脚还没跨出去,就被眼尖手快的顾姐一把拽住,胳膊肘还被她贼兮兮地顶了顶。

“欸,方秋,快瞅瞅那边!”顾姐嗓门压得跟做贼似的,可那股子兴奋劲儿挡都挡不住,一个劲儿朝广播站外头不远处的树荫下呶嘴,“看!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位同志,他又来了!啧啧,这绝对是冲你来的,跑不了!”

顾姐这嗓门,说是压低了,可办公室里几个还没走利索的同事耳朵尖着呢,闻言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外瞧,目光在王方秋和树荫下的顾凛之间来回扫荡,脸上都挂着那种“我们都懂”的看热闹笑容,气氛顿时有点微妙。

王方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心头微微一跳,果然是顾凛。

他穿着那身笔挺的制服,肩宽背直,像棵扎根的白杨树,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傍晚的树荫底下。夕阳的光线斜斜打过来,给他冷硬的侧脸轮廓勾勒出一道柔和的金边。他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灰布包,看着鼓鼓囊囊的,沉甸甸的样子。

“啧啧,方秋啊,”顾姐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感叹,“这小伙子,模样周正,气势也足,一看就是个有担当、靠得住的!听姐一句劝,这绝对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苗子,你可得自己把握住了!”

她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拍了拍王方秋的胳膊,然后麻利地找了个借口,“哎呀,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那布料的事儿不急,咱们明天再说!我先走了啊,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不等王方秋反应,顾姐就脚底抹油似的溜了,顺便还给其他几个看热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大家心照不宣地笑着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王方秋心里大概猜到了布包里是什么,一股难言的惊喜悄悄漫上来。面上她竭力维持着平静,只轻轻“嗯”了一声回应张姐,但那明显比平时快了不少的脚步,还是泄露了她的一丝急切。

她没理会刚才同事们那些暧昧的眼神,径直朝着顾凛走了过去。

走到树荫下,光线暗了些,显得顾凛的眼神更加深邃难懂。

“顾局长。”她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快。

顾凛似乎不太适应她这样直接的打量,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便将手里的布包递了过来,动作很是干脆:“别叫我局长,叫我名字,顾凛。”他顿了顿,补充道,“在外面,叫名字方便。”

王方秋眼睫动了动,从善如流地改口:“顾凛。”

她伸手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的,分量不轻。解开包口的粗绳,里面果然是一摞摞码得整整齐齐的书和几叠厚厚的笔记。大多是高中数理化课本,还有些手抄的复习资料。纸张有些发黄,边角带着用过的卷翘,散发着旧书特有的墨香和时间沉淀下来的味道。这年头,想找齐这些东西,可比弄几斤肉票难多了。

“太谢谢你了,顾凛,”她这次的道谢,是打心底冒出来的,抬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这些东西,真是雪中送炭,我正愁没处找呢。这……这怎么谢你才好,要不,我请你吃顿饭?”

顾凛看着她眼中那份难得一见的雀跃和光彩,紧绷的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不用了。”他顿了顿,看了看天色,“我正好要回局里,时间还早,顺路送你一段?”

王方秋没矫情,小心地抱紧了怀里的宝贝疙瘩,跟在他身边,两人并排走着。

傍晚的街道行人渐渐稀少,只有偶尔经过的自行车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叮铃”声,空气里有种忙碌一天后沉淀下来的宁静。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

“上次那个案子,县里的线索基本查清了,进展很大。”顾凛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语气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后续的收尾和处理需要回市里进行。所以,我明天就要回市公安局了。”

王方秋抱着书的胳膊下意识紧了紧,脚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自然,轻轻点头:“嗯,那挺好,恭喜。”心里却莫名有点空落落的。

走到一个岔路口,这里离王方秋家不远了,顾凛停下了脚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递给王方秋。

“这是我市里办公室的电话,”他看着她,目光专注,“以后……如果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王方秋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那张薄薄的纸条,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口袋里的温度。纸条上用钢笔写着一串清晰的数字,字迹和他的人一样,刚劲有力。

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补充道:“复习资料的事,我回市里再帮你留意一下,应该还能找到一些笔记和模拟题。找到了我再想办法给你寄过来。”

王方秋捏着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在蔓延。她抬眼看向顾凛,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深邃,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果然,顾凛顿了顿,像是经过了一番思量,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比刚才似乎更低沉了一些:“王方秋同志,”他斟酌着用词,“你很聪明,也很有韧劲。好好复习,抓住机会,以后肯定能有更好的发展。市里的学习资源和各方面机会,确实比县里要多得多。”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然后才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继续说道:“如果你……将来有机会去市里发展,无论是考上大学还是别的原因……也许,我们可以……”

他的话在这里停住了,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的意思,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王方秋心里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她的心跳猝不及防地漏跳了一拍。她完全没想到顾凛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带有暗示性的话。她看着他,看着他难得显露出的、不同于平时那种全然冷静克制的神情。

她没有立刻给出任何明确的回应,只是将怀里的书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从中汲取一些力量。然后,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迎上他的目光,语气诚恳:“谢谢你,顾凛。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她顿了顿,补充道,“也再次谢谢你送的这些宝贵的资料,还有……之前你帮的所有忙。”

顾凛看着她清澈坦荡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羞涩躲闪,只有认真和坦诚。他似乎明白了她这句感谢里包含的全部意思。掩盖住内心的失落,他微微颔首:“好。那我先走了。”

“顾凛,再见。”王方秋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很快就融入了渐渐浓稠的夜色里。


方冬眼睛“噌”一下亮了,接过钱和粮票,宝贝似的揣好,脸上的紧张瞬间被喜悦取代。

他冲顾凛咧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脚底抹油似的,头也不回地跑了,那速度,活像后面有狼撵他,生怕晚一秒这到手的“奖励”就飞了。

看着方冬那兔子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王方秋忍俊不禁,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老样子。

她转过身,看向顾凛,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她解开布包,露出里面那个深红色的硬壳本子,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递到了顾凛面前。

顾凛垂眸,视线落在户口本上。封面上那几个烫金字似乎带着某种沉甸甸的分量。他伸手接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略显粗糙的硬壳封面,翻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她的名字,她家人的名字,清晰地印在纸页上。他沉默了几秒,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这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这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行。”他应了一声,将户口本合上,仔细地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动作稳妥,仿佛那不仅仅是一个本子,而是一份沉重的承诺。

顾凛的目光重新落回王方秋脸上。他沉默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事必须按规矩来。“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跟你家里人见个面,一起吃顿饭?”

这话说得有些艰难。毕竟,按理说他该登门拜访,提亲赔罪,可眼下的情况,哪一样都不合适。但什么都不做,由着事情这么不清不楚地发展下去,更不符合他做事的原则。总得知会她家里一声,这是起码的尊重,也是他必须承担的态度。

“我家里人?”她重复了一句,尾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嘲弄,“我弟你不是刚见过了?活蹦乱跳,还能帮我偷户口本呢,顾局长没顺手抓一个?”

顾凛一顿,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想表示尊重,我领情。但你想见的那种‘家里人’,在我这儿已经不存在了。省省吧,顾局长,跟他们吃饭?我怕你消化不良。”

“走吧,吃饭去吧”。

到了王婶家门前,顾凛上前,抬手敲了敲那扇略显斑驳的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王婶探出头来。目光落在旁边的王方秋身上,笑容更真切了,“方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菜马上就好了!”

王婶热情地把两人让进院子。

“小秋,”王婶一边麻利地擦着手,一边上下打量着王方秋,语气带着几分心疼,“我今天给你炖了点酸菜猪肉,酸的开胃,你看看还想吃点啥不?婶子手脚快,马上给你添。”

“王婶,这就很好了,太麻烦你了。” 王方秋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麻烦啥!”王婶大手一挥,显得很是爽利,“你这孩子,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才对。”

顾凛在一旁拉开凳子坐下,目光扫过桌子,然后看向王婶:“王婶,再给炒个醋溜土豆丝吧,我看她……”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最后只简单地说,“昨天好像挺喜欢吃这个。”

王方秋正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水,闻言动作微微一滞,抬眼瞥了顾凛一下。他怎么还记得这个?

王婶立刻接话,声音里带了点促狭的笑意:“哟,还是小顾细心!行,土豆丝是吧?简单!我现在就去切,保管酸脆爽口!”王婶麻利地应着,转身进了厨房,“正好小孙也来了,你们先聊着。”


王方秋翻了个白眼:

王方秋回到自己那间逼仄阴暗的小屋,反手“砰”地一声甩上门,后背重重抵在粗糙硌人的门板上,隔绝了外面未散的吵嚷和窥探。

今天这一天,经历的事情比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刺激。被算计,捉奸,反杀,报警,还顺便把公安局长给……王方秋脸上有点发烫,甩了甩头,把那张冷峻的脸暂时抛开。如果不是她切身经历,谁敢信这是真实人生,而不是哪个不入流写手编排的狗血故事?命运这玩意儿,真是个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随手就把她丢进这七零年代的烂泥潭里,还附赠一大家子奇葩亲戚。

她靠着门板,慢慢吸了口气,空气里混杂着木头受潮的霉味和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并不好闻。罢了,来都来了,还能再死回去不成?她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落入了星子,亮得惊人。“这烂摊子,我接了。”

她慢慢滑坐在床沿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双手抱住膝盖,脑袋里却像开了锅,嗡嗡作响。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动。她需要一条出路,一条能彻底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能让她真正挺直腰杆活下去的路。不是意气用事,不是头脑发热,而是实实在在能改变命运的途径。

无数念头纷乱闪过,像一群没头苍蝇。嫁个好男人?她下意识又想到了那个公安局长,随即赶紧掐灭了这个念头,太不靠谱。

到底该怎么办?这个年代,对于她这种没背景、没靠山的,到底有什么机会?

突然,一个词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混沌的思绪——

高考!

“对!高考!”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睛瞬间迸发出灼人的光亮,整个人都仿佛被点燃了。

她猛地从床沿站起来,因为起得太急,眼前甚至有点发黑。但这并不妨碍她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木地板被踩得“吱呀”作响,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高考刚刚恢复或者即将恢复,对于千千万万像她一样被困住的人来说,这就是唯一的,也是最公平的通天大道!是鲤鱼跳龙门的唯一机会!她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但她有脑子,有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知识储备和见识!

她开始用力回忆,搜刮脑子里关于这个年代的一切信息,像是在一个布满灰尘的旧书库里疯狂翻找。

现在具体是哪一年来着?剧情里好像提过,又好像没提具体年份……

1976年!

没错,就是1976年!77年首次恢复高考,那明年,明年就会恢复高考!

时间不等人,她必须立刻开始准备!复习资料,对,还有复习资料!这个年代的课本和后世可不一样,她得想办法弄到手。

想到这里,她停下脚步,眼神越发坚定。不管多难,这条路她走定了!谁也别想拦着!

她迅速冷静下来,开始盘算。“英语绝对没问题。数理化……也得下功夫。最麻烦的是政治和语文,尤其是那些语录和文章,得吃透当时的腔调。”一想到要背那些枯燥的东西,她就有点头疼,但随即又被更大的决心压了下去。这点困难算什么?跟王家那群奇葩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可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钱。买复习资料要钱,将来报名考试可能也要钱。原主身上有多少钱?她那点微薄的工资,平时被搜刮得还剩下多少?

王方秋立刻行动起来,在这间狭小昏暗、仅能容身的小屋子里翻箱倒柜。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板床,床下塞着几个破旧的木箱子。一个掉漆的五斗柜,抽屉拉开都费劲。她先摸了摸床上的枕头,空的。又掀开褥子,除了几根头发什么都没有。

她不死心,开始翻那几个木箱。里面大多是些旧衣服,带着樟脑丸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她仔细地摸索着衣服的口袋,角落,甚至夹层,一无所获。最后的目标是那个五斗柜。她使劲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是些针头线脑和几块布头。第二个抽屉,几本卷了角的旧书。第三个……空的。第四个,终于,在一个小铁盒里,她找到了一点钱。

王方秋把铁盒里的钱全倒在床上,仔细数了数。几张毛票,一堆硬币,加起来……一块七毛三分钱。

她看着那点可怜的钱,嘴角抽了抽。这点钱,买几本练习册都不够。

“啧,真是穷得叮当响。”她自嘲了一句。看来,光靠自己这点家当是肯定不够了。钱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从外面推开一条细缝,动作轻得像猫。

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顶着一头乱草似的头发,两只眼睛骨碌碌先扫了一圈屋里,确认只有王方秋一个人,这才放心地把门缝推大些。正是她那个便宜弟弟,王方冬。

他快速地左右瞥了一眼门外,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才哧溜一下闪身进来,反手又把门轻轻掩上,留了条几乎看不见的缝。

“姐,你没事吧?”王方冬压低了嗓门,踮着脚凑到王方秋跟前,脑袋探着,小声问。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着光,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关心。家里奶奶和妈那哭天抢地的架势,还有爸那能冻死人的沉默,他估摸着他姐这会儿心情肯定好不了。

看到王方冬这鬼头鬼脑又真心实意关切的样子,王方秋心里稍微松快了点。这小子,算是这个家里少数几个能让她觉得还有点人情味儿的存在了。原主记忆里,这弟弟虽然有时候皮了点,但关键时刻是真向着她。

“我能有什么事,”王方秋扯了扯嘴角,声音还有点哑,“阎王爷暂时还不想收我。”

王方冬嘿嘿笑了两声,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奶和妈那架势,我还以为她们要把房顶掀了呢。姐,你真把小姑送公安局了?牛!” 他偷偷冲王方秋竖了个大拇指,眼睛亮晶晶的,满是佩服。

王方秋没接他这茬,心里还惦记着更要紧的事。“小冬,你知不知道家里……钱放哪儿了?” 她问得直接,现在不是绕弯子的时候。备战高考,买资料,哪样不要钱?她那一块七毛三分钱,简直是杯水车薪。

“钱?”王方冬愣了一下,随即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在奶奶那儿啊!家里的粮票、布票、钱,哪个不是奶奶攥在手里?你想从她手里抠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撇撇嘴,显然对自家奶奶的“铁公鸡”属性深有体会。

王方秋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此。指望从老太太那里拿到钱,确实是痴人说梦。她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这第一步就卡壳了。

王方冬看她脸色不好,眼珠子转了转,又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姐,你找钱干啥?是不是……手头紧了?” 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瞄王方秋空空如也的口袋。

王方秋没瞒他:“我想买点书看。”

“买书?”王方冬有点惊讶,但很快又点点头,“哦……也对,你看书多。不过奶奶肯定不给钱买‘闲书’。”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偷偷摸摸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用手绢仔细包着的小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张毛票和几个钢镚,被他的体温捂得有点热乎。

“姐,我这儿还有点压岁钱,省下来的,一共……一块两毛三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把钱往王方秋手里塞,“不多,你先拿着应急?”

看着弟弟手里那点皱巴巴的钱,王方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暖,又有点酸楚。她推了回去:“你自个儿留着吧,我要用的不止这些。”



“姐,你回来啦!”

王方秋没理会他的嬉皮笑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微蹙:“你这几天都跟那个小虎混在一起?”她朝小虎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们最近捣鼓什么买卖呢?”

王方冬眼神有些闪烁,挠了挠后脑勺:“没……没干啥,就是小虎哥在黑市上倒腾点东西,换点零花钱。我就是跟着看看热闹。”

“看看热闹?”王方秋语气冷下来,“那种地方是能随便看的?黑市上的买卖,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栽跟头,你不知道?”她盯着弟弟的眼睛,“跟他玩玩可以,今年可别跟着瞎掺和,听见没?”

王方冬被她看得有点心虚,连忙点头:“知道了姐,我就看看,绝对不掺和。”

王方秋这才缓和了些神色,话锋一转:“还有,我之前跟你说的,让你回学校去读书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一听这个,王方冬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姐,我能不能不去啊?我真不是那块料,看见书本就头疼。”

“不行!”王方秋斩钉截铁,“读书不是让你去考状元的,是让你去学本事的。以后路子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广,你要是个睁眼瞎,连路牌都看不懂,账本都看不明白,以后你咋挣钱,即使挣了钱被别人骗了都不知道?”

王方冬撇撇嘴,小声嘟囔:“那我就跟你混……”

“混什么混?”王方秋瞪他一眼,“没有能力我可不要你啊”

“现在七月份,等到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我就去给你办手续,你必须给我回去!混,也得给我混个初中毕业证出来,不然以后我的事儿,你一丁点都别想沾边!”

看着姐姐坚决的样子,王方冬知道这事没得商量,只好蔫蔫地应了一声:“哦……”

王方秋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没再多说,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问你个事,咱家户口本放哪儿了,你知道不?”

王方冬眼睛一亮,来了精神:“知道啊!在奶奶那屋,她床头柜最底下那个带锁的小抽屉里,钥匙她都缝在贴身小褂的口袋里。”

“行,”王方秋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你帮我个忙。”

“啥忙?”王方冬好奇地问。

王方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用更低的声音说:“奶奶奶奶现在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去拿肯定拿不到。你机灵点,想办法帮我把户口本偷偷拿出来。”

“偷户口本?”王方冬吓了一跳,声音都变调了,“姐,你要那个干啥啊?那可是顶重要的东西,让奶奶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王方秋瞥了他一眼:“我有大用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等你拿到了,我再告诉你。保证是好事。”

王方冬看着姐姐那笃定的样子,心里直痒痒。虽然有点怕奶奶,但姐姐交代的事,而且还神神秘秘地说是“好事”,他的好奇心和对姐姐的信任最终占了上风。他一拍胸脯,压低声音:“行!姐,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得等个好时机,奶奶看得可紧了。”

“不急,这两天找机会就行。”王方秋满意地点点头,“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方冬嘿嘿一笑,眼睛都亮了:“姐,这可是你说的啊!”

第二天早上,早饭桌上的气氛依旧沉闷。王方秋默默喝着稀饭,没看任何人。奶奶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菜价,声音尖细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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