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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骗我四十年,重生后改嫁他小叔时晚晚陆时显

云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晚晚:“......”她......应该知道吗?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时晚晚隐约想起他好像的确自报了家门,但那会儿她根本就没听清他说什么,更别说是记住了!只记得他说过会负责,但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哪能想到还会再遇见!时晚晚面露尴尬,本想解释说自己忘了,却看他忽然微微弯腰,与自己平视。那双仿佛能够夺人心魄的深邃黑眸一眨不眨的对上她的,接着,那两片她亲过的,形状好看的薄唇一开一合,逸出男人磁性又抓耳的声音。“陆时显,西南陆军十六团的陆时显,陆军的陆,时间的时,显赫的显,这次记住了?”说罢,不等时晚晚回答,他唇角忽的弯了弯。“我们名字里有一个字一样,真巧。”这个年代,大街上随便吼一嗓子,都能叫出五个“爱华”七个“建国”,...

主角:时晚晚陆时显   更新:2025-04-21 1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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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晚晚陆时显的其他类型小说《狗男人骗我四十年,重生后改嫁他小叔时晚晚陆时显》,由网络作家“云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晚晚:“......”她......应该知道吗?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时晚晚隐约想起他好像的确自报了家门,但那会儿她根本就没听清他说什么,更别说是记住了!只记得他说过会负责,但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哪能想到还会再遇见!时晚晚面露尴尬,本想解释说自己忘了,却看他忽然微微弯腰,与自己平视。那双仿佛能够夺人心魄的深邃黑眸一眨不眨的对上她的,接着,那两片她亲过的,形状好看的薄唇一开一合,逸出男人磁性又抓耳的声音。“陆时显,西南陆军十六团的陆时显,陆军的陆,时间的时,显赫的显,这次记住了?”说罢,不等时晚晚回答,他唇角忽的弯了弯。“我们名字里有一个字一样,真巧。”这个年代,大街上随便吼一嗓子,都能叫出五个“爱华”七个“建国”,...

《狗男人骗我四十年,重生后改嫁他小叔时晚晚陆时显》精彩片段

时晚晚:“......”她......应该知道吗?

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时晚晚隐约想起他好像的确自报了家门,但那会儿她根本就没听清他说什么,更别说是记住了!

只记得他说过会负责,但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哪能想到还会再遇见!

时晚晚面露尴尬,本想解释说自己忘了,却看他忽然微微弯腰,与自己平视。

那双仿佛能够夺人心魄的深邃黑眸一眨不眨的对上她的,接着,那两片她亲过的,形状好看的薄唇一开一合,逸出男人磁性又抓耳的声音。

“陆时显,西南陆军十六团的陆时显,陆军的陆,时间的时,显赫的显,这次记住了?”

说罢,不等时晚晚回答,他唇角忽的弯了弯。

“我们名字里有一个字一样,真巧。”

这个年代,大街上随便吼一嗓子,都能叫出五个“爱华”七个“建国”,名字里有一样的字,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被这样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时晚晚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她竟然被眼前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撩到了!

猛地移开目光,她胡乱点点头:“嗯,记住了,我......我先回家了!

陆同、志!

再见!”

说罢,就这么拎着菜走了!

“时......”陆时显一句“时同、志”卡在了嘴边。

半晌,抬脚跟在她身后。

他今天难得有时间,原本计划买些水果回家看看,结果没想到刚到菜市场,就遇到了时晚晚。

陆时显若有所思的望着时晚晚背影,走着走着,却发现两人路线似乎一致。

略一思索,陆时显拔腿追了上去。

“时同、志!”

没想到他还跟着自己,时晚晚有些意外的回头。

接着便听他问道:“你要去公交车站?”

“是。”

时晚晚点点头。

“正好,我也要坐车,一起走吧。”

听到肯定的答复,陆时显心情顿时很不错,迅速压下险些翘起的唇角,这一次,他不等时晚晚反应,便弯腰接过了她手中的菜。

“既然顺路,那就别客气了,我帮你拎。”

“诶......”时晚晚想拿回来,陆时显已经迈开步子朝着车站方向大步走去。

她只好转身追上。

想着再客气就有多少有些矫情了,便大大方方道谢:“谢谢你啊,陆同、志。”

两人并肩而行。

很快,便来到了车站。

几乎刚刚站稳,公交车便缓缓开了过来。

这一站等车的人有些多,等两人排队上了车,里面早已经一个空位都没有了。

眼神扫了一圈,时晚晚找了个靠窗根的位置站着。

陆时显自然便站在了她旁边。

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启动。

“你家住的远吗?”

沉默了一路,陆时显终于又找到了话题,故作随意的问道。

“不算太远。”

时晚晚回答的简单,并未说自己住在哪里。

陆时显闻言心思一动,迅速将这一路途经的几个家属院还有他所在的军区大院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正想着——“嗤——!”

公交站行驶进站,停了下来。

这一站再往前两站便是学校,车门刚一开,便涌上来一群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再加上送孩子的家长,瞬间便把不大的公交车挤得满满当当。

“让一让!

让一让!

都往里走一走!”

售票员吆喝着乘客不要都挤在门口。

一个小孩儿费力往前挤着,眼看着身子一歪,就要倒在时晚晚身上!

“小心!”

陆时显反应极快,一把托住那小孩儿肩膀,顺势一个转身,挡在了时晚晚身前,刚好为她在这不大的空间里隔开一块小小的方寸。

两人面对着面。

四目相对,在车内混杂的各种气味中,时晚晚闻到一缕陆时显身上飘来的清香。

是洗衣粉的味道。

好像......离的太近了。

“借过!

借过一下!”

又有人举着油条硬是挤过来。

人群涌动。

也不知是谁撞了谁的肩膀,谁又踩了谁的鞋子,陆时显整个人被挤得又向前半分。

时晚晚本能的举起菜篮子护在身前。

接着耳畔便传来“砰”的一声。

余光一扫,是陆时显单手撑住了车窗,极力不让自己碰到时晚晚的身体。

这下,不止是近了。

几乎不用刻意去看,时晚晚也能注意到陆时显紧绷的下颌线,与紧抿的唇角。

还有时不时拂过耳畔的,若有似无的温热呼吸。

“咚!”

剧烈的心跳声鼓动着耳膜。

时晚晚缓缓吐出一口气,将目光移向窗外,掩饰此刻莫名的紧张,希望这公交车能开的再快点。

陆时显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比时晚晚高了一个头,此刻,只要微微垂眸就能看到她扇子一样乌黑浓密的睫毛,还有殷红小巧的嘴唇,再往下,便是白嫩细长的脖颈......眸光一暗,陆时显及时刹车,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越是想要快点下车,时间便过的越是缓慢。

等到时晚晚终于小声说自己要下车了的时候,陆时显背后的衬衫都已经洇湿了一小片。

接着看到车窗外熟悉的景色,不禁一怔。

她在这里下车......“你住在军区大院?”

说话间,公交车已经停下。

时晚晚还来不及回应,两人便被下车的人、流一同带下了车。

陆时显一颗心已经飞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竟然住在一个大院儿里!

犹豫一瞬,陆时显再度开了口。

“时同、志,你......”既然住在一个院儿,他想问问时晚晚具体住在哪里。


火车继续行驶,大约又过了一天,才终于到达了省城临安。

陆家派了车来火车站接人。

三人上了车,直奔陆家。

军区大院,陆家。

一道低沉的汽车引擎声响起,车辆稳稳地停在了陆家小院里。

阮秋华听到门口的动静,知道是陆子安带着时家姐妹俩来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对陆老爷子非要履行与时家婚约这事,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一想到自家儿子要娶个乡下野丫头,她就觉得憋屈得慌。

可陆家又是老爷子说了算,连她丈夫陆建国也没办法。

陆子安带着时晚晚和时知秋下了车,三人一同走进去。

一进门,宽敞明亮的客厅便映入眼帘,光洁如镜的红木地板熠熠生辉,仿佛能映出人影。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套高级的天鹅绒沙发,沙发上铺着白色的蕾丝坐垫,显得既庄重又不失雅致。

沙发旁边立着一盏“解放牌”的落地灯,灯罩是淡黄色的,灯光柔和,给整个客厅增添了一丝温馨。

客厅右侧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边摆放着一架德国产的“施坦威”钢琴,琴盖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乐谱。

左侧是一座通往楼上的木质楼梯,雕花扶手精致典雅,每一级台阶都被擦拭擦得锃亮,显得格外考究。

楼梯间的墙上挂满了军装照片,照片中的人物个个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着军人的坚毅与威严。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陆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他站在天安、门广场前,胸前挂满勋章,目光如炬,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时知秋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又气派的房子,眼睛都看直了。

她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下意识地往陆子安身后躲,心里却是嫉妒得快要冒火了。

她知道陆家富有,却万万没想到如此富有。

一想到时晚晚以后要嫁进这样的豪宅家庭里,而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在哪里,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时晚晚倒是面色如常,目光下意识地在房子里上下扫视了一圈,心里泛起涟漪。

一想到自己被送进养老院的那三年,时知秋和陆子安就是在这栋房子里缠、绵的,她就恶心地想吐。

陆老爷子近日病发,养女赵芳怡陪他去康复医院了,陆老太太上了年纪,此刻早已睡下,现下家里只有阮秋华和陆建国两个主人家。

陆建国从二楼走下来,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神情严肃。

阮秋华则盘着卷发,穿着一身紧身旗袍,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

陆子安赶紧介绍道:“爸,妈,这是时晚晚和她堂妹时知秋。”

陆建国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淡淡地“嗯”了一声。

时晚晚看着眼前熟悉的两个人,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她对这个公公,没有太大的波澜,倒是这位“好婆婆”,在她和陆子安之间,是一个不小的定时炸弹。

因为她的出身,阮秋华一直不喜欢她,不论她做什么,都会被挑刺,处处针对。

前世她一忍再忍,但也有爆发的时候,只不过她一有所反击,在陆子安眼中,那就是不尊婆母,就会引来无数的责骂与冷遇。

后来,陆子安说他不能生,却想将他和时知秋生下的野种记在她名下养时,阮秋华以死相逼,她只得被迫同意,现在想来,阮秋华恐怕早就知道了,一直在帮他隐瞒。

想到这里,时晚晚的双手控制不住地攥紧了,但此刻,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陆伯父,陆伯母,你们好,我是时晚晚,这段时间需要借住在陆家,多有不便,打扰你们了。”

时晚晚清丽的嗓音响起,整个人不卑不亢。

陆建国愣了一下,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这个时晚晚看着并不像乡下人,丝毫没有小家子气不说,反倒还落落大方的。

时知秋见时晚晚表现这么好,心里划过一丝嫉妒,连忙跟着开口:“陆伯父,陆伯母,我,我是时知秋......麻、麻烦你们了......”她想好好说话来着,可接触到陆建国和阮秋华看过来的眼神,没来由地心里一紧张,就说得有些磕磕绊绊的,脸瞬间涨红了。

陆建国顿时皱起了眉。

阮秋华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来了一个乡巴佬还不够,还有一个更土的。

他们陆家又不是什么收容、所,什么垃圾都收。

时知秋对上阮秋华嫌恶的眼神,心中越发紧张,下意识地往陆子安身后躲了躲。

陆子安意识到她的反应,心里划过一抹爱怜,连忙轻声开口道:“爸,妈,她们姐妹俩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吧。”

五人走到沙发处落座。

一坐下,时知秋便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柔、软包裹住了全身,仿佛置于棉花堆里一样。

她想起自己家里的床,不仅硬,转个身都会响。

想到这里,时知秋心中的妒意更甚。

凭什么,时晚晚能有这么好的命?

都姓时,能嫁进陆家的,为什么不能是她?

“许多年没见,没想到晚晚都长这么高了,你小的时候,你爷爷进省城,带你来陆家时,你都还没这桌子高呢!”

陆建国开口,寒暄了一句,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我还记得伯父给了我一块大白兔奶糖,吃起来可甜了。”

时晚晚脸上挂着浅笑。

“你竟还记得这事?”

陆建国顿时很惊喜:“那时你才5岁呢,记忆力真好!”

时知秋听陆建国和时晚晚如此相谈甚欢,浑身如抓耳挠腮般难受。

不等时晚晚说话,就忙不迭地挽上她的手,露出一抹笑来:“是啊伯父,姐姐记忆力一向很好呢,小的时候谁拿了她的东西没还,谁说了她几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这不是在变相地说她记仇吗?

时晚晚真的被时知秋的小伎俩无语住了,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被时知秋这么一插嘴,陆建国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她。

看着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还有气质,陆建国忍不住道:“你们堂姐妹倒是长得不太像。”

“是不太像......”时知秋立即抢着回答,说完眼眸一垂,神情十分落寞:“虽然都是时家的女儿,但我不像姐姐那么幸运,姐姐在家可以不学习不劳作,每天睡到自然醒,我得帮家里种地收谷子晒谷子,所以皮肤都被晒黑了。”

说着,她故意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试图挡住自己黑黢黢的手。

这是在说她每天在家好吃懒做不干活呢!

时晚晚轻笑:“每个人都有长处短处,知秋妹妹,你不能总拿自己的短处,跟我的长处比吧?

不然时间长了,大家会觉得你一点长处都没有的!”


想着时晚晚刚才对陈妈的叮嘱,时知秋抄起一旁的暖瓶,就往锅里倒了大半瓶热水!

做完,她紧张的回头确认,发现陈妈还没有出来,又打量起了其他菜,不禁有些意外。

除了锅上炖的着的红烧肉,其余的,竟然都是凉菜!

黄瓜和藕片都已经切好,散乱的堆在盘子里,底部黑黢黢的,看着像是放了醋,外加顶上点缀着几片香菜,就算是一道菜了。

菜板子上还有切成块的豆腐,应当是要下锅炒。

这也太简单了点儿!

看来今晚的最重要的菜,就是刚才那锅被她毁了的红烧肉了!

轻哼一声,时知秋拿起盐罐,往两盘凉菜里各洒了一大勺盐。

最后又把切好的豆腐弄碎,压上几只调料瓶子,做出是瓶子压碎了豆腐的假象,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客厅。

几乎刚拿起报纸,不远处,陈妈房间的门便开了。

紧接着,远处也传来了时晚晚的脚步声。

“晚晚,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正要去呢!”

陈妈说着,眼神瞟向沙发方向,冲时晚晚使了个眼色。

时晚晚立即会意,笑道:“您歇着吧,我去忙就行了。”

接着扫了眼正背对着自己正襟危坐的时知秋,又补充道:“应该再过十五分钟就能吃饭了。”

说完,她匆匆进了厨房。

第一眼就看到案板上已经稀碎的豆腐,猛地一怔,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知秋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厨房的动静。

闻声回头,便看到时晚晚呆呆站在菜板子跟前, 单从背影,都能看出她的无助。

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低着头,匆忙关上了厨房的门,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

时知秋唇角快速勾起一抹冷笑。

时晚晚现在应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吧?

关门有什么用?

刚才可是她自己说很快就能吃饭的!

一会儿,她就亲自去叫子安哥哥还有伯父伯母下来!

十五分钟后——“这么快就做好了?”

没想到时晚晚动作这么快,陆子安有些意外。

话音刚落——走在最前方的阮秋华便猛地拧眉,嫌弃道:“这是做了什么?

怎么这么大的糊味?

呛死人了!”

陆老太太也伸手挡住了鼻子,满眼不悦。

想到刚才时晚晚慌乱的动作,陆子安有些心虚的瞥了眼厨房。

时知秋眼底闪过一抹看好戏的神色,见状赶忙在阮秋华面前装乖:“伯母,姐姐在家的确很少下厨,要是不小心弄坏了什么东西,我先替姐姐给您说声对不起了......哼。”

阮秋华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板着脸往餐桌上一座,像是谁欠了她几百块似的。

陆老太太也没好气道:“幸亏时显今天有事,不回来了,不然今天怕不是要喝西北风!”

就连陆建国脸色都有些难看。

但好歹没说什么。

厨房里依旧乒乒乓乓的,也不知道时晚晚到底在忙些什么。

等了几分钟,阮秋华终于不耐烦了。

“陈妈,你去看看......”她话没有说完,厨房的门竟然被打开了!

时晚晚端着两盘菜往外走,看到人已经齐了,故作惊讶:“陆老夫人,伯父伯母,你们已经下来了啊,我正打算让陈妈上楼去请你们呢!”

说着,她将手中的两盘菜放在桌上。

是拍黄瓜,和姜汁藕片。

翠绿的黄瓜沾着蒜泥,也让人光是看着就胃口大开。

那藕片更是切的厚度均匀,层层叠叠摆的像一朵绽开的花一样,每一片都挂着切得细碎的姜末,很是好看,散发出酸酸甜甜的香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她之前去厨房看到的不一样?

时知秋瞪大眼睛,满眼不解,心底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接着便看到时晚晚和陈妈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又端了几盘菜上桌。

“这是醋溜白菜,和小葱拌豆腐。”

“还有红烧肉和清蒸鱼!”

陈妈将最重要的两样菜放在桌上,忍不住夸赞:“夫人,您看这红烧肉的颜色!

可比我做的好多了!”

阮秋华垂眸扫了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还行。”

时知秋则是已经在桌下攥紧了拳头。

时晚晚还做了鱼?

她刚才怎么没看到?!

还有小葱拌豆腐......她把豆腐弄碎,反倒是帮了她了?

呵,好看有什么用!

反正她的菜已经被自己搞砸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操作,时知秋心情稍微舒畅了些。

时晚晚也把最后一道西红柿鸡蛋汤端上了桌。

“不错,六菜一汤,晚晚,今天辛苦你了。”

看着这一桌子卖相及佳的菜,陆建国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时晚晚得体的笑笑:“陆伯父客气了,这顿饭做的匆忙,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那还等什么,爸,妈,咱们动筷子吧!”

陆子安早被饭菜的香气勾的肚子里馋虫都跑了出来,有些迫不及待了。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动起了筷子。

时知秋信心满满的夹起一片藕,已经准备好了做出被“咸”到的样子。

可没想到——脆生生的藕片酸酸甜甜,带着一点点恰到的好处的咸味和姜末的清香,简直好吃的不像话!!!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不信这个邪,时知秋又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浓郁的酱汁带着甜香裹在肥瘦均匀的五花肉上,看起来很是诱人。

吃进口中,只需轻轻一抿,便自动在口中分离。

瘦肉软烂,肥肉更是入口即化,没有一点油腻的感觉!

其余几道菜也是一样。

小葱拌豆腐清香爽口,醋溜白菜爽脆焦香,拍黄瓜的蒜香裹着香油的味道,让人吃了还想吃。

清蒸鱼也是鲜嫩可口,因着最后浇了热油的缘故,满嘴都是葱丝与干辣椒的香气。

这一桌菜,没有一道是难吃的!

不对!

这不对!

终于意识到什么,时知秋猛地望向时晚晚。

却发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

时晚晚眼底满是嘲讽的笑意,不慌不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

呵。

让时知秋吃自己做的饭,都是便宜她了!

她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


处理完老伴的后事,时晚晚便被儿子送到了养老院。

三年过去了,儿子从最开始的每月探望,到如今的音讯全无,她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两鬓斑白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时晚晚坐在养老院的窗前,目光穿过玻璃,落在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上。

老伴走了三年了,也许她也该走了。

护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时奶奶,该吃药了。”

时晚晚机械地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吞下。

午休时分,养老院的走廊静悄悄的。

时晚晚趁着无人注意,拄着拐杖,悄然地离开了这个困住了她三年的地方。

七月的阳光刺眼而灼热,她的脚步虽慢,却坚定不移地朝着家的方向挪动着。

这条路,她走了四十年,每一步都刻在记忆里,仿佛闭着眼也能找到。

她想在离开之前,最后去看一眼和老伴曾经的家。

然而,还未等靠近,便远远地看见自家院子里正晾着几件衣服。

时晚晚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疑惑。

儿子和儿媳不是早已买房搬走了吗?

这栋房子应该空着才对!

时晚晚走近,透过大门缝隙往里面看去,眼前的景象让她顿时如遭雷击——她那“去世”的老伴陆子安,此刻正悠闲地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晒太阳,堂妹时知秋则在一旁给他削着苹果,笑意盈盈。

三年前,儿子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老伴车祸去世,连最后一面都没让她见上。

葬礼上,她还哭得晕过去了两次。

现在想来,那场葬礼确实蹊跷。

棺材一直盖着,说是遗体受损严重不宜见人。

她当时悲痛欲绝,根本没多想。

时晚晚的手紧紧抓住墙砖,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院子里传来欢声笑语,只听老伴轻声道:“知秋,如今儿子和儿媳在省医院的工作已经稳定了,等过段时间,咱俩就把房子卖了,去海南养老吧。”

时知秋娇嗔:“好呀,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就在这时,儿子和儿媳带着孙子孙女从屋里走了出来,亲昵地喊时知秋道:“妈,你给我也削一个呀!”

这一声“妈”如同利刃,直刺时晚晚的心脏。

她的儿子,竟然喊时知秋叫妈?

他的亲妈竟是时知秋?

当初陆子安说他不能生,从外面抱养了一个孩子回来给她。

她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带大,为了儿子的前途,甚至不惜动用了自己在省医院荣誉专家的身份,跑断了腿,说破了嘴皮子,只为了让儿子和儿媳在省医院能够站稳脚跟。

时晚晚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说不能生,是不能和她生。

之前留着她,不过是为了省医院的工作。

四十年的婚姻,原来都是一场骗局。

时晚晚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缓缓转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

......1980年5月,开往省城的火车上。

“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啊?

等到了省城,肯定有一大群人追你,我看这一路上陆子安对你爱答不理的,你可别傻乎乎一头扎进去了啊!”

时晚晚刚醒过来,就听到了堂妹时知秋的这番话。

她转过头,看着眼前扎着俩羊角辫、一脸年轻稚嫩的时知秋,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四十年前,她和时知秋刚进省城陆家的前一天。

前世,在得知了自己这一生竟然都是一场骗局之后,她状告了陆子安重婚,举报了儿子儿媳在省医院的工作,时知秋生活崩塌之后跑来养老院天天咒骂她,把她活活气死了!

想到这里,时晚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上一世真是太不值得了,竟然把大好青春都浪费在了陆子安和时知秋这对狗男女身上,最后连死都死得那么憋屈!

“姐,你听到我说的没?”

时知秋又小声补了一句。

时晚晚瞥了她一眼。

这一路上,陆子安在的时候,时知秋一口一个“子安哥哥”,叫得那叫一个甜。

刚才陆子安去了洗手间,她就立马凑过来跟自己说这种话。

时晚晚现在才明白,时知秋其实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她顿时冷笑了一声,直接开口:“我看这一路上陆子安对你倒是挺上心的。

反正和陆家的婚约也没指定要谁嫁,不如让给你得了?”

陆家祖上是少将,陆子安是陆家的长孙,前途无量。

时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时爷爷年轻时救过陆家老爷子一命,两家因此定了婚约。

这次陆子安接她们姐妹俩进省城,除了安排她们上学,就是为了婚约的事。

前世,她傻乎乎地做着陆家少夫人的美梦,哪知道陆家接她们进城,其实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解除婚约的。

她当时太天真,没看出陆家的弯弯绕绕,硬是要求对方履行婚约。

最后陆子安依约娶了她,她还以为是两人真爱大过天,现在想来,怕是因为她那时得了从美利坚留学归来的第一外科专家钱斌教授的青睐,被收为了关门弟子。

时知秋听完,先是一愣,随后脸颊微微红了:“姐,我和子安哥哥......”她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

原来是陆子安从洗手间回来了,正盯着她们这边。

时知秋脸色一僵,尴尬地低下了头去。

时晚晚懒得再搭理她,直接站起身,走到陆子安面前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借过。”

陆子安下意识地侧身让开,看了看时知秋,又忍不住看向了时晚晚离开的背影。

不知为何,刚刚从时晚晚看他的眼神里,他异样地感受到了一抹浓重的埋怨与失落......好似他负了她一生般,让他的心莫名有些被刺得生疼。

时晚晚一路走到火车上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年轻的自己,还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股腥甜的血腥味,伴随着盛夏的凉风扑面而来,让前世身为外科医生的时晚晚,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受伤。

她连忙转头,就看到一个黑影快速地钻了进来。

“你,啊......”时晚晚刚想大叫出声,男人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抵在门上,同时迅速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抱歉同、志,帮个忙,别出声!”

男人低沉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紧张。


洗手间里的空间狭小,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男人的呼吸近在耳畔,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时晚晚紧张地绷直了身体,不敢作声。

男人比她高很多,她只能看到对方硬朗的下颚角。

时晚晚下意识地抬起头——眼前的男人身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浓眉大眼,长相硬朗,小麦色的肌肤,身姿挺拔健硕,轮廓线条分明,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独特的严谨与帅气。

只是......这个男人,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还没等她细想,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领头者浑厚的声音:“快找!

他受了伤,跑不远!”

时晚晚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外面人要找的,就是她身后的男人。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洗手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急促地拍响了。

“谁在里面?

开门!”

话音刚落,时晚晚就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身体瞬间紧绷,手不自觉地摸向腰腹间,很明显地拿枪动作。

片刻后,他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枪又重新插了回去。

陆时显调整了下呼吸,看着身前的小姑娘,轻声开口道:“我现在放开你,你别害怕,也别出声,到我身后来,我不会伤害你的,嗯?”

男人的眼神坚定,温柔,那双眸子,黝黑,深邃,摄人心魄。

宛若夜空中最灿烂的星火般,耀眼而又夺目。

四目相对......时晚晚的心跳控制不住的漏了一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许可,陆时显松开捂住她嘴的手,试图与她交换个位置,将她护在身后。

时晚晚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洗手间的门根本挡不住,对方发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时晚晚思索着,灵机一动,踮起脚尖,一把扯下了男人的衣领,低声道:“配合点。”

话落,便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唔......”唇齿相贴,陆时显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做。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了。

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景,愣了一瞬,随即咒骂了一句“操”后,便关上了门。

“不在这里!”

“继续找!”

很快,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时晚晚这才松开了陆时显,抬眼却发现男人的整张脸全红了。

从脸颊到耳垂,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时晚晚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顿时有些尴尬,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咳,我......权宜之计......不,是我......”陆时显解释道,脸更红了:“是我请你帮忙的......咳咳!”

时晚晚感觉更尴尬了。

不过她毕竟活了两辈子,脸皮没那么薄。

她迅速扯下头上的长丝巾,绕过男人的胳膊,熟练地在他受伤的肩头打了个结。

“我已经帮你止血了,但你的伤口流血过多,还是需尽快上药!”

陆时显见她动作如此熟练,忍不住打量了她好几眼,眼前的女孩看起来还没有成年,怎么会这么熟练?

他刚想问些什么,突然听到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刚刚离开的人又回来了。

陆时显脸色一变,连忙低声道:“陆时显。

我叫陆时显,西南陆军十六团。

我亲了你,我......会负责的。”

话音刚落,他迅速闪身离开了。

等时晚晚从洗手间出来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到他刚才的话,时晚晚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好像重生第一天,就撩了个小军官?

算了吧,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将时间和精力放在情情爱爱上了。

上一世为了陆子安和儿子,她妥协和放弃了很多,不仅仅是事业,还包括师父钱斌教授的信任。

想到这里,时晚晚便下定了决心。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爱自己,活出个样子来。

时晚晚回到座位时,正好看到时知秋紧贴着陆子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缩在他身边,而陆子安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她。

两人见到时晚晚回来,陆子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时知秋倒是没觉得尴尬。

她抬起头,眼里还挂着泪花,可怜兮兮地说道:“姐,刚才有一伙人凶神恶煞的,不知道在找谁,把车厢都翻遍了。

你碰到他们没有?”

陆子安也赶紧解释:“是啊,知秋同、志被吓到了,刚刚才缓过来。”

他在向她解释?

时晚晚心里觉得好笑,淡淡地“嗯”了一声。

时知秋看她不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又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我刚刚真的就是被吓到了,子安哥哥才会安慰我的,你不要误会子安哥哥好不好?”

她说着,眼眶都红了,泪水似乎随时都会滑落下来的样子,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子安哥哥,你快帮我劝劝姐姐吧,我真的好害怕她生气,小时候她一生气,爷爷就会怪我,我好怕......”陆子安闻言,顿时诧异的看向了时晚晚。

啧,这绿茶味儿真浓!

“我没生气,也没误会。”

时晚晚懒得搭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时知秋岂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姐,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这是在生气,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别这样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就打我吧,出出气......”时晚晚真的有点烦了。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半晌,才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摇头道:“难怪他们都那么说......”时知秋懵了:“谁?

他们说什么?”

时晚晚故作关心地摸了摸她的头。

“就是二叔和二婶嘛,我们走之前,他们特地叮嘱我,说你脑子不好使,人又敏、感,老是曲解别人的意思,让我到了陆家多盯着你点。

你放心啊,堂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她又看向陆子安,眨了眨眼:“你子安哥哥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毕竟你脑子不太好使嘛,对吧?”

陆子安接收到她的眼神,下意识的点头:“对。”

时知秋:“......”她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时晚晚不是一向闷葫芦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时知秋心里不爽,但连续两次都没在时晚晚这儿讨到好处,只好暂时忍下了。

反正陆家的婚约,她一定要抢到手。

都是爷爷的孙女,凭什么她晚出生一个月,就得把陆子安这样的金龟婿拱手让给她时晚晚?

她才不干!


“晚晚,没事吧?”

陆子安赶忙撕了一块卫生纸,递到时晚晚手里。

时晚晚连连摆手,要不是当着陆家人的面,她一个白眼都快翻到陆子安脸上去了!

不是,这人嘴巴怎么这么大!

他们不过差了几分钟的时间进门,他就跟陆家人说了自己是为了他才去伺候杨夫人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自恋!!!

缓了口气,她刚想要解释——“之前的确没见过姐姐在家干活。”

时知秋看着陆子安给时晚晚递纸巾的那只手,心底燃起一股妒火,抓紧机会道:“这毕竟关系到子安哥哥的前途,伯父伯母担心也是正常的,不如这样吧,姐姐,明天你和杨教授请一天假,在家照顾伯父伯母一天,再做一顿饭,让大家看看,心里有了底,也就不用担心了。”

“知秋,这不合适......”陆建国赶忙拒绝。

话音未落,便被阮秋华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

“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

阮秋华脸颊上堆起假笑,望向时晚晚。

“晚晚,你也知道,子安能不能顺利进航天院,是我们陆家的头等大事,只是在家帮一天忙而已,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当然不会。”

时晚晚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委屈?

前世,她照顾他们陆家全家老小几十年,也没有一个人问过她这句话!

现在倒是装模作样起来了!

还有时知秋那个蠢货,方才那一出,明显是被阮秋华当枪使了,还在这得意呢?

也罢。

那她就用明天一天,堵上他们所有人的嘴!

也省的某人总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她不烦,自己都应付烦了!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阮秋华敲定了此事,陆建国便也只好不再多说什么,只能招呼众人吃饭。

这倒是让时知秋感到意外了。

她的确不知道时晚晚会伺候人,至于做饭的水平,就更是一般!

连陈妈都比不上!

呵,她就等着出丑,被陆家退婚吧!

次日——刚到五点,时晚晚就从床上起来了。

昨晚睡前,陈妈特意来了一趟,说今早会先起来浇花,然后陪她一起去附近的菜市场。

简单收拾了一番,时晚晚直接打算去院子里的花圃寻人。

没想到刚推开门——“哎呦!”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痛呼,以及有人栽倒的声音。

“陈妈!”

时晚晚吓了一跳,赶忙循着声音跑过去,果然看到陈妈正坐在地上,衣裳也被手中的喷壶弄的全都是水。

“陈妈,你没事吧!”

时晚晚接过她手中的喷壶,就要把人扶起来。

陈妈却摆了摆手。

“没事,也不知道谁在这里放了几块砖头,我没看清,就绊倒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撑着想要站起身。

面色却是一僵。

“嘶!

坏了......我这脚好像扭了......我帮您看看!”

时晚晚说着就要蹲下。

“不用不用!”

陈妈拽着她的胳膊勉强站稳,看了看院外。

“我回去自己揉一揉就行了,时小姐,夫人吃饭挑剔,你要是想买新鲜的蔬菜,可得抓点儿紧,不然要赶不上第一班公交车了!”

“那您......”时晚晚还是不放心。

陈妈将她往外推:“我没什么事,你快去吧!”

说罢又面露愧色:“就是昨天说好了带你一起,现在只能你自己去了,实在对不住......这是哪里话,您放心吧,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安慰了陈妈一句,时晚晚匆忙出了门。

陈妈则是一点点从院子里往屋里挪。

不远处——时知秋藏在窗户后,迅速隐匿身形,回了房间,唇角得意的笑早就压不下去了。

陈妈眼神不太好,她就知道,往那里放几块砖头,她天不亮就去浇花,一定会绊倒!

这下,看谁还能帮时晚晚!!!

一个小时后——“呼......”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的菜市场中挤出来,时晚晚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出来的及时,没有错过头班车,也买到了想要的蔬菜。

等回去之后......时晚晚在心里琢磨着今天的菜单,正想着,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不好意思!

麻烦让一让!

让一让!”

一道年轻男人嘹亮的喊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自行车铃铛叮叮当当的声响。

时晚晚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本能的避让。

可走在前方的一位老太太就没那么幸运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呼啸而过的自行车带倒,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哎呦!

老太太!

没事吧!”

“你这年轻人怎么骑车的!

哪有从菜市场里面过的!”

“就是!

没见过这么骑车的!”

人群瞬间热闹了起来,关心老太太的有,指责骑车人的也有。

“对不住,真对不住!

我赶时间!”

那骑车的年轻人也停了下来,却没下车,而是单脚撑着自行车,对围观的群众喊道:“有劳各位叔叔阿姨帮我扶一下那位老大娘,我真的是有急事,大娘!

对不住啊!!!”

说罢,他竟是长腿一迈,蹬上自行车又走了!!!

“诶?!

现在这年轻人......”围观群众皆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

时晚晚抬头望去,却也只来得及看到他飘扬藏蓝色衣摆,随即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这是什么运气?

这一早上,已经是第二个人在她眼前摔倒了。

“大娘,您没事吧?”

见老人家还在地上坐着,时晚晚忙蹲下身子询问。

却看她脸色有些发白,右手奇怪的耷拉着,额头更是出了一层冷汗,哆哆嗦嗦的颤声道:“我的手......我的手不能动了......不能动了?”

时晚晚闻言神色一紧,仔细观察了她手腕几秒,接着伸出指尖小心碰了碰。

随即心里咯噔一下。

老人家年纪大了,骨骼本身就很脆弱,再加上刚才倒地时撑的那一下。

看这手腕红肿的高度和状态,要是骨折就麻烦了!

“大娘,您这手得立刻去看医生,我送您去医院吧!”

身为医者,她没有办法对病人置之不理。

反正菜已经买了,无非就是晚回去一会儿。

做饭的时候抓点紧就是了。

时晚晚主动把活揽了下来,说着,便要扶着对方起身。

可她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力气有限。

围观的大娘婶婶们见状立刻全都涌上来帮忙!

“慢着点儿!

别碰到她那只手!”

“诶呦!

谁踩我鞋了!”

帮忙的人太多,反倒乱糟糟的,众人忙活了半天,竟谁也没把坐在地上的老人扶起来!

把时晚晚也累的气喘吁吁的!

就在这时——“我来帮你。”

一道男人的询问声突然自身后传来。

那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山涧流水一般,十分抓人。

而且......竟然还有些耳熟?


十五分钟前——时晚晚把厨房门关上后,便立刻检查了暖瓶。

发现时知秋果然把她提前准备好的热水全都倒进了锅里,时晚晚嗤笑一声。

接着确认了红烧肉的味道,又去尝放在旁边的凉菜。

随即淡定的重新过水清洗。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时知秋就是把一罐子盐都倒进去,也不可能会入味。

清洗掉多余的盐分后,时晚晚重新调制了凉拌汁。

又把藏在柜子里的鱼端出来上锅清蒸。

接着又去处理了本就要弄碎的豆腐,和用手撕碎就可下锅爆炒的白菜。

最后是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汤。

所有的菜,都完美无缺。

“晚晚,你这红烧肉做的也太好吃了!”

陆子安一句话,拉回了时晚晚的思绪。

收回目光,她柔声道:“伯母伯母喜欢就好。”

“确实做的不错。”

陆建国也是连连点头,赞不绝口:“这红烧肉的味道,比我上次出差时在锦江饭店吃的还好!”

“锦江饭店?”

时知秋不解。

陆子安主动答道:“是上海的一个大饭店。”

说罢又夹了一筷子:“爸,拿晚晚做的菜和锦江饭店的大厨比,这评价可是相当高了!”

“是不错,但也就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建国,你这么讲,别人还以为咱们家多没见过市面呢!”

阮秋华皮笑肉不笑的怼了一句,虽然也被时晚晚的手艺所惊艳,但依旧瞧不上她。

做他们陆家的儿媳妇,可不是会炒两个菜就行的!

“陆伯父过奖了。”

时晚晚谦虚一笑。

时知秋却是已经嫉妒的抓心挠肝了!

不行!

她不能让时晚晚在陆家人面前这么表现!

咬了咬下唇,她故作惊讶的开口:“原来姐姐这么会做饭,以前在家的时候......在家的时候哪有这么新鲜的菜?

肉就更别提了。”

时晚晚直接打断了时知秋,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这红烧肉和清蒸鱼,我也是第一次做,所以炒糖色的时候,火候没掌握好,不小心炒糊了,弄得屋子里都是味道,真是太对不住了。”

她一句话截断了时知秋又要搬弄是非的话头,还顺便解释了屋子里味道为什么这么重。

“第一次做?”

陆子安闻言惊讶,接着便开口维护:“ 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谁做饭的时候还不出点小差错,陈妈有时候炒菜也忘了放盐呢!”

时知秋听在耳朵里,顿时牙都要咬碎!

时晚晚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因为她太了解陆子安了。

他这几天的维护也好,帮助也罢,不过是因为自作多情的认为,她是为了他才会去杨夫人身边做护工的,所以看她做什么都顺眼罢了。

“晚晚,吃菜。”

陆子安是真吃高兴了,居然主动给时晚晚夹了一筷子菜。

时晚晚顿时有些反胃。

下一秒——“啪”的一声。

时知秋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哎呀!”


她惊呼一声,弯腰去捡,飞快压下脸上嫉妒的险些扭曲的表情。

拿起来后又慌乱起身:“我......我再去厨房拿一双新的。”

这毛毛躁躁的样子,让阮秋华眼底漫过一丝嫌弃。

时晚晚则是趁机把陆子安给自己夹的菜放进了时知秋碗里,话锋一转:“说起来,这红烧肉做的这么好吃,还要多亏了知秋妹妹帮忙呢!”

时知秋拿筷子回来就听见这么一句,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随即便听陆子安惊喜的问道:“知秋同、志也会做红烧肉?”

“应该是会的吧。”

时晚晚笑着看向刚坐下的时知秋:“我做饭中途离开了一小会儿,本来想着让陈妈帮忙看着锅,往热里加些热水,结果陈妈出来时,已经看到知秋在加水了。”

“加热水?”

时知秋耳边嗡的一声,险些没控制住声调。

“是啊。”

时晚晚点头,接着露出不解神色:“炖肉的时候,要加热水进去,肉质才会软嫩,知秋,难道你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往我的锅里加水?”

“我......”时知秋猛地一噎。

瞥到时晚晚眼底那一点讥讽神色,终于反应过来,她上当了!!!

这一切都是时晚晚给她下的套!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

骑虎难下,停顿了半晌,她只得咬着牙回应:“我当然知道了。”

时晚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扬唇一笑,她夹了一块肉放到时知秋碗里。

“那正好,之后等我去照顾杨夫人,要是伯父伯母和陆同、志再想吃红烧肉,就交给你了!

你今天不是都等不及,想要做菜给伯父伯母尝尝了吗?

你经常在家做饭,肯定做的比我还好吃。”

时知秋闻言又是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不敢回话。

时晚晚又开口“打趣”:“伯父伯母好心收留我们,为他们做饭,知秋,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阮秋华正要夹菜的动作一顿,眼神利箭般刺向时晚晚。

这是她那天说过的话!

时晚晚这丫头片子竟然用在时知秋身上了!

时知秋也没想到时晚晚会来这么一句,连忙摇头:“当然不会......那下次就等着尝尝知秋同、志的手艺了!”

陆子安一脸期待的接话。

时知秋:“......好......”全桌人都盯着她,她只得小声应了一句,随即埋头吃饭,不再说话,已经气的连味道都尝不出来了,心里慌得没底。

她顶多会做些土豆白菜,哪里会做什么红烧肉!

要是子安哥哥真的说要吃怎么办......看着她模样,时晚晚唇角快速略过一抹冷笑。

以现在的环境,时知秋是不可能有机会偷偷买肉练习做菜的。

比起给她一个巴掌,当然是让她惴惴不安的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巴掌,要更有趣。

没了挑事的人,这顿饭很快便结束了。

陈妈拒绝了时晚晚要帮自己刷碗的提议,让她上楼休息。

时晚晚的确有些累了,便也没再客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终于短暂的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她重重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后天。

后天就是周五了。

等陆老爷子回来,她就去说明和陆子安解除婚约的事,然后从陆家搬走。

从今往后,再也不和陆家扯上任何关系。


时知秋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颤着声音道歉:“对不起,伯母......我......我刚才看到姐姐从厨房出来,就想着避开,没想到她偏偏冲着我来,我们不小心撞在了一起,这才......”她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还伸手去拉时晚晚的袖子。

“姐姐......这件事是我们不好......我们......我们赔伯母一个蛋糕吧......赔?

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一个吗?

八块!

就算我现在拿着钱去,再做一个也来不及了!”

阮秋华气得不轻,没好气的瞪着两人。

陆建国不在家,她说话也不再客气,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建国接你们来,是让你们好好上学的,不是来给我家添乱的!”

“对不起伯母,真的对不起!”

时知秋不停的道歉,心底惊讶。

她知道这奶油蛋糕卖的贵,可没有想到居然要八块!

还好她聪明,把时晚晚拉下水了!

要承担责任,也是两个人一起承担!

“姐姐,你......你怎么不给伯母道歉?”

见时晚晚半天都只是站在原地不说话,时知秋故意问道,眼底闪过一丝窃喜。

哈。

时晚晚会不会是被八块钱给吓傻了吧?

连道歉都不会,陆伯母只会更瞧不上她!

果然,阮秋华锐利目光已经扫向了时晚晚,眼底怒火更盛。

笨手笨脚的也就算了,时知秋好歹还知道道歉!

这时晚晚平时不是伶牙俐齿的吗,怎么现在装上哑巴了!

正想着——“伯母,这蛋糕,我有办法修补。”

时晚晚突然开口。

她刚才之所以站着没说话,便是在脑海中蛋糕的设计方案。

事情已经发生了,时知秋有意拖她下水,眼下又说不清,在这里扯皮,只会更加激怒阮秋华。

一会儿陆老爷子回来了知道此事,也只是徒增烦心。

不如先想办法把问题解决。

前世,因为儿子喜欢,所以她学习了烘焙技术,手艺早已足够经营一家自己的蛋糕房。

只是没想到,一腔母爱到头来却全都喂了狗!

“你修补?”

阮秋华冷笑一声:“你以前见过这么大的奶油蛋糕么?”

她语气满满的都是轻蔑。

“当然是见过的。”

时晚晚弯腰,将地上的蛋糕捡了起来,仔细端详,发现只摔坏了一半奶油,另一半以及里面的蛋糕都是完好无损的。

随即沉声道:“现做肯定是来不及了,您要是信得过我,就让陈妈去最近的蛋糕店跑一趟,买些现成的奶油,食用色素,还有裱花袋和工具回来,我可以还给您一个完好无损的蛋糕。”

她的情绪太过冷静,又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让阮秋华一愣。

时晚晚也不催促,等着她做决定。

陆老爷子除了陆建国与陆子安那早逝的小叔,上头还有三个已经出嫁的女儿。

今天,他们都会来。

这样一个昂贵的蛋糕,对阮秋华来说,代表的是她与陆建国的面子,所以,她一定会同意。

“陈妈,按她说的,去蛋糕店跑一趟。”

果然,阮秋华松口了。

“陈妈,我把需要的东西给您写在一张纸上。。”

时晚晚说着,去拿纸笔。

身后,阮秋华白了时晚晚一眼。

哼。

她要是能把蛋糕修好也就算了!

修不好!

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时晚晚思索着,余光已看到一截挽起的军绿色的衣袖出现在视线中。
再一晃眼,一个身材高大,军装笔挺的人已经背对她蹲下,利索的将老人背了起来。
军人?
有军人帮忙,时晚晚顿时松了口气,赶忙上前道谢。
可没想到对方一转身——
“是你?!”
四目相对的两人同时惊讶的喊出声来。
眼前这人竟然就是时晚晚上次在火车上帮过的男人!
怪不得她刚才觉得熟悉!
陆时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时晚晚。
惊诧过后,满眼都是止不住的欣喜。
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询问警卫员有没有人来找自己,或是打来电话。
那群臭小子都已经学会不等他开口问,就直接报告没有人找他了!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里遇见!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功夫”!
回过神来,背上还背着人,陆时显赶忙道:“走吧,先把人送去医院,我知道最近的医院怎么走。”
“好。”
时晚晚点点头,拎上地上的菜,跟上他脚步。
陆时显身高腿长,走起路来大步流星,但却十分稳当。
时晚晚跟着有些费力,手里还拎着菜,得时不时小跑两步才能跟上,待到了医院,额头都有些冒汗了!
但也多亏得他走得快,两人只花了十来分钟。
医生很快接待了三人,检查过后,万幸,只是挫伤,只需要简单处理即可。
老人家在里面上药,他们两人便在外面等着。
时晚晚坐在长椅上,无意识的摆弄着自己的麻花辫,思索着什么,丝毫没注意到边上的某人已经盯着自己白嫩的指尖看的出神。
他第一次碰到她是在火车上,今天又这么早就出来买菜,难道是来城里打工的?
想着,陆时显轻咳一声,试探着问道:“同、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啊?”
时晚晚此时才想起来还没做过自我介绍,赶忙道:“我姓时,时间的时,是来城里读书的,目前还没有正式工作,暂时先找了一份暑假工干着。”
她回答的大方又得体,解答了陆时显的疑问。
那水嫩嫩的一把嗓子,像春日刚化开的池水似的,比收音机里的播音员还好听,让陆时显喉咙不由得有些发紧。
心尖也跟着发痒。
像是让猫挠了一样。
“咳......”
清了清嗓子,他强行赶走了脑袋里那些旖、旎念头,重新观察起眼前的人。
原来是勤工俭学......
还有刚才,他起先还以为这大娘是她的家人,来的路上了解了事情原委,这才知道她竟也是随手帮忙。
不过......
看她年纪最多也就二十。
但自己今年都已经二十七了......
陆时显想着,垂眸扫了自己一眼,伸手将有些褶皱的衬衫下摆重新拽平整,又站的笔直,突然问道:“时同、志,你觉得我看着......老吗?”
向来在军队里一个眼神就能把手下的兵吓得屁滚尿流的“陆团长”,此刻声音听起来竟有些紧张。
时晚晚还沉浸在医疗费到底要还多少的思绪中,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下意识便回答道:“不老啊。”
说完,不解的看着陆时显。
好端端的,他问这个做什么?
就他这副长相,也就是这个年代大家都比较腼腆,要是放在几十年之后,倒追他的小姑娘不知道得有多少呢!
短短三个字,说的陆时显心花怒放。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勾起了一点唇角,刚打算再多了解些时晚晚,却见她忽然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
“你的伤口裂开了?”
“嗯?”
陆时显顺势低头。
这才看到衬衫肩头的部分已经被血迹浸透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
应当是刚才背着那位老大娘走了一路导致的。
“没事,小伤而已。”
陆时显摇摇头,不想在时晚晚面前显得多重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伤。
可下一秒——
“什么小伤!我又不是没见过!上次还是我帮你处理的呢!”
时晚晚竟是突然就变了脸!
那语气严厉的活像是陆时显在军队里的上级似的!
竟把他训的一愣!
时晚晚也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职业病犯了,脸色有些微妙。
糟了。
没忍住。
她当了一辈子的医生,看到这种自己不把身体当回事的人,就忍不住火大!
缓了缓神色,时晚晚这才继续道:“你的伤口不小,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的,不好好护理的话,容易感染,一会儿等医生出来,最好还是重新包扎一下吧。”
“好。”
陆时显这次绝不多话,乖乖点头。
要是被军队里的人看到他被一个小姑娘训得如此“乖巧”,怕是连下巴都要惊掉!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对着时晚晚调侃道:“看你个子不大,没想到发起火来......也挺厉害的......”
“我......”
时晚晚尴尬,正想说声对不起,诊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她赶忙起身。
医生扶着老大娘走了出来。
时晚晚赶忙推了把陆时显,又等着他去找医生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
所有事情处理完,时晚晚终于松了口气。
老大娘抓着两人的手连声道谢,还硬是要问两人是哪个单位的,非要写感谢信。
时晚晚与陆时显推辞了半天,大娘这才打消了念头,拎着菜回家了。
看着老人有些颤巍巍的背影,时晚晚突然有些感慨。
前世,若是也能有人帮自己一把,该有多好?
只是她遇到的,可不不是走在路上摔了一跤这么简单的事......
“时同、志?时同、志?”
陆时显的喊声将时晚晚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好意思,刚刚有些走神了。”
时晚晚笑笑,看看来时的方向:“时候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军人同、志,你也去忙自己的事吧!”
“嗯?”
陆时显挑眉:“咱们好歹也见过两次面了,你还叫我军人同、志?”
时晚晚顺势点头:“也对,那军人同、志,请问你的名字是......?”
陆时显闻言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怪不得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原来她根本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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