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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全文

幻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头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激动,“刚刚听闻夫人要将此物卖掉?”“嗯,正是,不瞒老丈,奴家姐弟三人自西北而来,在当家主母手底下讨生活艰难,如今在这东京城受里快要活不下去了,这才将家中唯一的宝贝拿出来,想当掉换点路费回西北。”老头瞬间乐了,指了指自己,“夫人不如将这药草卖与我,价格绝对合理公道。”说着,自袖笼里用手指悄悄比了个三,用口型道,“小老儿愿意出三十万两,求购夫人手中的药材。”他身后,小厮倒吸了口凉气。别说是现在的李府,就是之前的李府,宫中也难有三十万两,老爷这次是真的准备散尽家财了。小厮给自己掐了掐人中,开始思索李府倒了自己会被卖到哪家去,可千万别是将军府,据说将军府每个月都要死人,人才需求大着嘞!再观对面姐弟三人,面露惊喜,桃...

主角:桃夭罗萍   更新:2025-03-28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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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罗萍的其他类型小说《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幻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头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激动,“刚刚听闻夫人要将此物卖掉?”“嗯,正是,不瞒老丈,奴家姐弟三人自西北而来,在当家主母手底下讨生活艰难,如今在这东京城受里快要活不下去了,这才将家中唯一的宝贝拿出来,想当掉换点路费回西北。”老头瞬间乐了,指了指自己,“夫人不如将这药草卖与我,价格绝对合理公道。”说着,自袖笼里用手指悄悄比了个三,用口型道,“小老儿愿意出三十万两,求购夫人手中的药材。”他身后,小厮倒吸了口凉气。别说是现在的李府,就是之前的李府,宫中也难有三十万两,老爷这次是真的准备散尽家财了。小厮给自己掐了掐人中,开始思索李府倒了自己会被卖到哪家去,可千万别是将军府,据说将军府每个月都要死人,人才需求大着嘞!再观对面姐弟三人,面露惊喜,桃...

《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老头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激动,“刚刚听闻夫人要将此物卖掉?”
“嗯,正是,不瞒老丈,奴家姐弟三人自西北而来,在当家主母手底下讨生活艰难,如今在这东京城受里快要活不下去了,这才将家中唯一的宝贝拿出来,想当掉换点路费回西北。”
老头瞬间乐了,指了指自己,“夫人不如将这药草卖与我,价格绝对合理公道。”说着,自袖笼里用手指悄悄比了个三,用口型道,“小老儿愿意出三十万两,求购夫人手中的药材。”
他身后,小厮倒吸了口凉气。别说是现在的李府,就是之前的李府,宫中也难有三十万两,老爷这次是真的准备散尽家财了。
小厮给自己掐了掐人中,开始思索李府倒了自己会被卖到哪家去,可千万别是将军府,据说将军府每个月都要死人,人才需求大着嘞!
再观对面姐弟三人,面露惊喜,桃夭语调都扬了两个度,“老丈此话当真。”
“自然千真万确,只是......”
“老丈有话但说无妨。”
“只求夫人将药为小老儿多留三日,小老儿凑足银钱立刻就去给姑娘,可好?”
“这个好说。”桃夭点头,“老丈三日后可去骠骑将军府后门寻我,悄悄跟守门婆子说,找三夫人。”
竟然是将军府的夫人!老头微微有些怔松,这药,拿了,欠将军府一个人情,到时候萧雨坤要是拿这个人情要挟自己可怎么办?不拿,孙儿的命就没了,哎,真难。
眼见那主仆三人自顾下楼消失在硕丰楼门口,老头也叹了口气,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待到老头带着小厮往家门走去,拐了一个弯,忽然迎面撞上来一个人,“唉哟。”给老头撞了一个趔趄,眼冒金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撞了他的小孩撒腿就跑,嗯,带着老头的钱袋子。
感受了一下钱袋的重量,小孩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啪嗒一声,被人拽了一下后衣领,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又趴回了老头的脚下。
小孩揉着后脑勺,仰头,对上了一双苍老的矍铄眯眯眼。
而那拽人的小厮,覆手站在了老人的身后,深藏功与名。
嗯,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厮而已。
“为什么偷钱。”老头一把夺过自己的钱袋子,语气恶狠狠地仿佛小孩要抢他的命根子。
小孩哇地一声哭出来,“爷爷......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幼弟,一家人住破庙,吃不饱穿不暖,快要饿死了呜哇哇哇......”
老头看着小孩抱着自己的腿哭得伤心,也摸了摸眼泪,从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有些肉疼,又放回去,换了颗一两的,递给小孩。
小孩千恩万谢地走了。
“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小老儿只愿这大夏朝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带领百姓们多多赚银子......”老头吸了吸鼻子,心疼地一转身,与那蒙着面纱的姐弟三人走了个脸对脸。“呃,夫人......”
老头有些尴尬。
桃夭缓缓走过去,将锦盒放在老头手中,“老丈大善,如此心胸,桃夭佩服,这草药,桃夭赠与您,望您能早日实现理想,让这大夏朝百姓吃饱穿暖,多赚银钱。”
老头傻了,这么简单?这夫人的脑回路不正常?三十万两白银,因为他一句话,不要了?
眼见着前面三人越走越远,老头忽然灵光一闪,“夫人,站住!”
桃夭停步回眸。
“夫人早就知道本官是谁?说,你想要什么,有什么目的?”老头踱步走到桃夭面前,与她对视。
桃夭面纱下的唇角微勾,“李大人果然聪明。”
“银钱,本官砸锅卖铁变卖房产皆可给,但夫人若是以此要求户部为你们将军府做什么,休想!这药不要也罢!”
桃夭盯着李大人久久不语。
饶是李大人在朝堂摸爬滚打半辈子,今日竟然在一个女娃的眼神下有了紧张的情绪,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桃夭这才微微一笑,“李大人多虑了,将军是将军,我是我。奴家赠药,全凭对您的敬佩。还有,令孙聪慧,入朝堂定是一一代名仕,桃夭不忍看他早夭,我大夏损失一名贤臣罢了。”
老头不语。
“大人,桃夭乃一妇道人家,不懂朝堂之事。只知道,眼下大夏乃多事之秋,南疆不稳,燕云十六州蠢蠢欲动,文臣虽有谋略,却不能上场杀敌。奴不求大人什么,只自幼生长在西北边陲,见惯烽火战乱,不忍将士们马革裹尸,食不果腹。我大夏,也需要强兵良将来镇守边疆,如今军饷总是吃紧,只求大人在朝堂上能一碗水端平,让将士们吃饱穿暖。来我辈想看的,不过是山河永在,海晏河清。”
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李大人一人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山河永在,海晏河清......”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夫人才是大善,大善啊......”
这边,李大人沉浸在感动中,那边流锦摇着小扇子,颇为得意,“姐姐钓鱼的功夫高啊,那老头彻底被你收服了。”
桃夭抬手给了他一记毛栗子,“什么叫说服,我那叫真心换真心!”
“只是,姐姐,我不明白,你费尽心思让天琴把龙涎草偷回来,不就是阻止萧雨坤去讨好李大人,与户部交好吗,如今又费劲周折,打着将军夫人的旗号将药给李大人送过去,图什么?”
“图什么?”桃夭冷笑。
上世,萧雨坤拿着她给的龙涎草卖了李大人好大一个人情,李大人为了还人情给萧家军批了很大一批军饷,让本就所向披靡的萧家军更是如虎添翼,精良的装备远远领先了皇帝的城防营和南阳郡王的炎家军,为他后面抢夺那个位子提供了很大的支持。
如今,她拿回药草,先是在李大人面前透露自己姐弟三人活不下去,卖药凑盘缠离京,又透露了自己三夫人的身份,以李大人的多思,定会派人去查,定会查出自己被将军罚去金陵寺,不受宠的妾室身份,从而心生同情。从而,觉得自己欠的不是将军府的人情,而是桃夭自己的人情。
她又以边关妇人心思去求李大人善待所有将士,李大人更会深思熟虑一番,定会一视同仁,眼下秋日招兵在即,他要么给所有上了折子的三大军营都批上一笔军饷,要么都不给,这样以来,萧雨坤军队上的装备优势就没了,游戏,才会更有意思,不是吗。
她图的,自然是给萧雨坤添堵,让他感受到想要的东西明明近在咫尺,却得不到的痛苦!
显然,她的心思,傻乎乎的流锦不知道,他还在叠声地问,“姐姐,说说呗,图什么啊?”
“因为你蠢。”桃夭微微一笑,又给了他一个暴栗。“去前面买点糖炒栗子当零嘴儿,咱们还要从后门悄悄回府,切莫被人发现咱们早上偷溜出去了。”

从那狭窄的枝桠的缝隙中,她陡然看到了一轮圆月,红色的,阴森的。
这里是哪里?她难道已经不在将军府了吗?
绿袖害怕极了。
“醒了?”一声悦耳娇媚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绿袖转过头去,只见影影绰绰的树影之间,隐藏着一个黝黑的身影,她努力稳了稳心神,声音嘶哑,“我这是在哪里?”
“放心吧,你还在将军府里。”那个黑影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侧了侧身,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之下。
绿袖看到的是一张极其惊艳的冰雪芙蓉面。
这个人,她白日里不止见过,还试图惹怒过她。当时,她故意撞倒了那上茶的丫鬟,弄脏了她的衣裳。
没错,这个人就是她们家主子=一直刁难的,软弱可欺的乡野村妇——桃夭。
只见桃夭正懒散地靠坐在巨大的树根之上。
此时的她已经褪去了白日里那身素色的衣裙,换上了件带着繁复花纹的大红色对襟窄袖锦袍。
纤细白嫩的胳膊随意地支着额头。随着她的动作,窄袖落下半分,露出一截皓腕,上面带着两只上好的血玉镯子。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分白日里与世无争的乖巧懦弱模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张扬与冷厉,举手投足间,极具攻击性。
见绿袖正长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她,桃夭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那双狭长勾人的瞳,冷冷的盯着绿袖。
红月,巨树,盛开的杏花树,和,美艳的,不似凡人的红衣女子。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绿袖猛然想起了将军府那个关于月圆之夜,众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原来,真的是有妖邪作祟吗?想到这里,她蓦地睁大了双眼,牙齿不由自主的开始上下打颤,一脸惊恐的看着桃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你!”
桃夭颔首,语气轻松地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希冀,“对,是我。”
“你,你是妖怪!”绿袖目眦欲裂,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她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干裂的唇丝毫没有底气的吐出威胁的话语,“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告诉将军,他会把你烧死的!”
“哦,是吗?”桃夭慵懒一笑,丝毫不在意绿袖的虚张声势,“呵呵呵,这四年来,将军府死了多少人?唔,细细算来,不多不少,你正好是第四十八个,你觉得将军他在乎吗?或者说,你还有命活到去告诉将军吗?”
上一世,这个时间,被她拿来祭祀的人,是甄嬷嬷。
那个老太婆没少帮着蔡宁舒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初她被逐出将军府,也和这俩人有关系,所以,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她。
不过,如今嘛,她改变主意了,让那个老太婆活得久一点,游戏才能更有趣的进行下去,还有萧雨坤,也一样,她也会努力让他多活几天的。
而既然她 今夜又顺手捡回个要做坏事的丫鬟,那就用她代替甄嬷嬷好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用有限的生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绿袖不说话了,她拼命的扭动着身子,企图逃脱。
可她越是挣扎,那藤蔓缠得越紧。
看着那在祭台上拼命蠕动的可怜虫,桃夭又笑了,她抬头看了看那轮红月,“还有点时间,不如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会放过我?”
“那要看你是不是如实回答了。”
“你问。”绿袖眼中闪过一丝灰败之色。
“二夫人为何要杀绵儿?”
“因为大姑娘看到了不该看的。”
“什么不该看的?”
“大姑娘,大姑娘看到二夫人和侍卫......和侍卫......”绿袖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桃夭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一把精致地小匕首,继续逼问,“那个侍卫是谁?”上一世,这个热闹她还没瞧上,罗萍就一条白绫自挂房梁,诚然,她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她只是顺嘴一问而已。
“这......奴婢......不......不知道。”绿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抹心虚。
“哦,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桃夭似笑非笑。
绿袖咬牙,“是真的不知!”
“很好!”下一刻,闪着寒芒地匕首随着尾音的落下,稳准狠地扎进了绿袖的手背上!
“啊!”绿袖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谁能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三夫人,出手如此狠辣,说动手就动手,不留一丝给人缓冲的空间,她的喉咙因为惧怕发出“嗬嗬”地粗喘。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嗯?”女人尾音上挑,听起来好像带着一丝愉悦。
“我......我说......”绿袖大口喘着气,在主子的名声和自己的小命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是......是......周统领。”
周殷。
竟然是他!
这人,桃夭记得,沉默寡言,却有大才。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兵,可之后会随着萧雨坤上战场,以不要命的打法,赢得了赫赫战功。也是,最后,萧雨坤起兵时,义无反顾站在他身后的人。
为什么不要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在意的人了吗?为什么最后明知道萧雨坤的身份有问题,却还是追随他,是忠心还是愧疚?
桃夭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啊,咱们英明神武的骠骑大将军竟然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绿袖看着她笑的有些癫狂的样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桃夭终于笑够了。
她猛地站起身,随着环佩叮当,几步走到绿袖跟前,低下头来俯视着这个还企图挣扎的小丫鬟,那眼神,犹如看一只蝼蚁般,轻蔑,无情,“所以,你们就准备借着月圆之夜的名头,杀了她,再推说是诅咒?”
绿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们原本打算怎么杀了她呢?”
“二夫人说她会派人引开大夫人和春桃,由我去把大姑娘带到柴房关起来,然后放火烧死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远处传来几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柴房走水了!”
“快来救火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繁杂的脚步声,与叫喊声连成一片,使得整个将军府瞬间闹哄哄的。
闻言,绿袖皆一怔。
那些声音,距离她们,如此之近。
柴房!
绿袖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黑漆漆的夜色里,入目只有看不到边际的盛开的杏花树。
这里难道是桃花院后头的杏花林吗,如果她现在呼救的话......
正想着,却见桃夭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随着那纤细的手指不断施加压力,窒息的感觉瞬间席卷了绿袖的全身。
桃夭冷笑着瞪向绿袖:“看来,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呢,大姑娘死了。”
“我......我不知道啊,咳咳......本来二夫人…是…是叫我放火的…”绿袖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可如今,她被绑在这儿,绵儿明明已经被桃夭身边的两个管事救走了,为什么柴房还会走水?可不管怎么样,大姑娘此时定是死了,将军查起来,她还活得了吗,如果,能趁着混乱逃出府去......
见绿袖面色逐渐从灰败变得又多了些神采,桃夭皱了皱眉头,缓缓松了松卡在绿袖脖子上的手。
绿袖得到空当,赶紧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想庆幸自己脱险了,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抹寒芒在月光下闪过。
她惊惧的瞪大了双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一凉。
与此同时,站在祭台边的红衣女子缓缓放下了握着匕首的手。
她单手握着冰凉的匕首,抬头看向上空那轮火红的月亮,极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只见那圆月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杏花树的正上空。
祭祀也该开始了。
绿袖逐渐涣散的眼珠移向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她好像听见了鲜血汩汩流动的声音:“三夫人…你说过的…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会放过我的!”
“哦,是吗?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我只说,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而已。”
鲜红的血液终于喷洒而出,顺着绿袖身下的台子上的凹槽,缓缓流淌着,最后汇入巨树的树根里,隐没不见了。
绿袖怔怔地看着自己不断流血身体,感觉生命也随着那流淌的血液缓缓消失了。
她的眼角溢出了一抹泪水,果然,不该助纣为虐做坏事的啊,倘若她今晚老老实实待在碧荷院中,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虚弱的挤出最后一句话,“三夫人......你......你......杀了......杀了......这么多人,不怕......不怕......遭报应吗?”
桃夭略带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了一丝怅然,“我的报应,自有天罚。”
说罢,红色的衣角翻飞,她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了。

说起案子,徐闻也瞬间来了精神,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喋喋不休道;“别看你后院人少,一个个还真是不简单啊,特别是蔡阁老的孙女,不是说端庄贤淑,温柔善良吗,骨子里那叫一个阴狠毒辣,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还有你这二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好端端的想法子去弄死一个痴儿......”
萧雨坤见他说的眉飞色舞的,破天荒颇为体贴地给他倒了杯茶水。
徐闻也接过一饮而尽,然后一脸求表扬的模样,“怎么样,我厉害吧,这么短的功夫,就查了出来?”
“府中暗卫告诉你的?”
“......”徐闻也脑袋耷拉了下来。半晌,他忽然正经起来,“不过,你也够狠毒的,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不让暗卫救下来?”
闻言,萧雨坤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暗芒,“呵,老子从未碰过蔡宁舒。”
啥啥啥?徐闻也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睁大,他赶紧把两只手含进嘴里,这才抑制住了到嘴的惊呼!天呐,那那七八岁的奶娃子哪来的,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嫡长女不是亲生的,至于二夫人......“那你那二夫人要杀那痴儿的原因你也早就......”
不过显然,萧大将军不准备满足他的好奇心,冷眼觑了他一眼。
徐闻也立马乖乖坐好,继续分析案子:
“可是,绿袖突然消失,然后死去;以及绵儿是怎么出现在牡丹院门口的,这些过程竟无一人看到,知道,这事你不觉得奇怪吗?难不成,真跟那劳什子诅咒有关?”
萧雨坤点头,正色道,“月圆之夜的诅咒确实是存在的。不过,我倒觉得,不像是诅咒,倒像是一种祭祀。就像先秦某些用活人鲜血祭祀的仪式一样,这里,有人,在每个月同一个时间,用活人的鲜血在供奉什么东西。”
“这么久了,你没有查出来?”徐闻也震惊了。
萧雨坤摇头,他的府兵暗卫在当今世上敢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可这么多年来,每个月有人消失,有人死了,却根本查不出任何头绪。
因此,他只能将这件事捂得死死地,暗地里悄悄调查。毕竟,世家大族里,哪个府邸里不死上几个丫鬟婆子的,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即使坊间偶有传闻,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毕竟,他的死对头将他盯得死死的,他不能将这件事传出去,不然,到时候跟巫蛊之术沾了边,光是言官御史的唾沫星子都能毁了他,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那祭祀这事暂且不提,绵儿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虽是痴儿,你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但毕竟明面上是将军府的嫡女,蔡阁老的重孙女,定是要闹到朝堂之上的。蔡宁舒和罗萍,内阁首辅和户部,怎么选?”
萧雨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下朝局三分。南阳郡王盘亘朝中多年,掌握南方军营,根基深厚,六部中皆有他的人。他虽然是一品骠骑大将军,背后有镇北王府,但在朝中却根基不深,又偏偏是个武将,大夏朝重文轻武。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蔡宁舒使计谋嫁给他,他将计就计的原因。当初他娶文臣之首的孙女拉拢文臣,娶户部侍郎的嫡女掌握钱财,供养兵马,这本就是计划好的;如今这两个蠢女人在这个关键时候闹了这么一出,倒是给了虎视眈眈的南阳郡王一个好机会。
事情开始变得棘手了呢,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而两人没注意的是,一条白色的小蛇在说话间,顺着窗户游进了屋内,悄无声息地从柜子里取走了一个锦盒。
萧雨坤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吟半响,冷笑:“听闻前些日子,户部的罗大人在樊楼吃酒,偶遇了南阳郡王?”
“却有此事。”
“呵,看来罗大人起了些别的心思啊。”
“呵呵。”徐闻也打开折扇,眯着眼睛轻轻的扇着。“如今,骠骑大将军只背后只有个萧家军和态度不明的蔡阁老,而南阳郡王,可是掌控了半个朝堂呢。你这边,明面上看,稍逊一筹哦。”
萧雨坤冷哼一声,“明日你的奏折上就写,罗萍的丫鬟绿袖贪墨钱财,见大姑娘是个痴儿心智不足,便起了歹心将她骗至柴房欲抢夺钱财,二人争执间打翻烛台,不幸皆被烧死在柴房中。”
“你这是打算放弃户部了?”
“放弃?不,区区一个侍郎而已。丫鬟死了死无对证,罗萍顶多就是被皇帝下诏斥责,罗侍郎皇帝也定不会直接罢了他的官,到时候,咱们再见机行事,适当的帮一把罗家,也不会把关系闹僵。如今局势,平衡最重要。”萧雨坤不屑道,“如今,六部中,唯有户部尚书是今上的心腹,而户部,是完完全全掌握在今上手中的。听闻户部尚书李大人这个人,最是智恩图报。”
“你是说,从李大人的嫡孙那里下手?”
听闻,李大人的孙子得了怪病,连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命悬一线之际,遇到了一个游历江湖的神医,这才保住一条命来。可惜,命是保住了,病却始终无法根除,因为缺了一种极为珍惜的药材——龙涎草。
李大人极为爱护这嫡孙子,为了给他治病不惜散尽家财,可却始终寻找未果,急得头发都已是花白。
萧雨坤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地样子,他轻轻颔首,伸手从架子上一掏——什么也没摸到。
他心头一跳,起身在身后的柜子里一阵摸索,没了,他的锦盒真的没了!
徐闻也也起身,跟在他屁股后头伸着头问,“你在找什么?”
“龙涎草!”
“那你现在这是......龙涎草丢了?”徐闻也脑子转的极快。
萧雨坤踹了一脚书桌前的太师椅,这个龙涎草,他本来打算今晚给李大人偷偷送去的,然后,卖李大人一个好,这样他后面要求提高军饷的折子才能顺利通过,可是关键时刻,龙涎草没了!
他磨了磨牙,“墨云!”
墨云如鬼魅般从窗户飘了进来,面无表情地低声汇报,“属下以人头作保,在您之前,并无一人进入书房!”
萧雨坤瞬间脸沉如墨,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查!”
墨云应声消失。
徐闻也犹豫了一瞬,不敢再提龙涎草,“那大夫人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先别动他,蔡阁老那边,还有用。”
徐闻也点头,“蔡阁老那惯会装聋作哑的老狐狸,想让他站队,定是是需要让他吃些苦头的。”
萧雨坤点头,“我心中有数。眼下皇叔身子已经不大好了,宗室那些老顽固还在举棋不定。南阳郡王和幽云十六州那边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咱们,就先从那郡王的蠢世子入手吧。”
“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就等他出门了。”提到南阳郡王家的蠢世子,徐闻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嗯。”
“那我先回去准备了,你好好整顿你起火的后院吧。”徐闻也调侃了句,起身要走。
忽地,身后响起萧雨坤阴森森的声音,“慢着。”
徐闻也回身,只见萧雨坤正准备起身往他这边走,他慌忙道,“不必送了,不必送了,我自己走。”
萧雨坤勾了勾唇角,“谁说要送你了,做戏,定要做全套的。”
徐闻也看着他唇角那凉薄的笑容,心中暗道不好,抬步就想溜,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然后,他终于明白了萧大将军刚刚那句‘明天不必上朝了。’是什么意思了,他严重怀疑,萧雨坤要把丢了龙涎草的怒气撒在他身上。
片刻之后,门外安静值守的侍卫们,听见将军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给老子滚!”
不多时,只见将军府书房的门大开,一团酱紫色的身影被一双黑色鹿皮靴子给踹了出来,滚了几好几滚才险险停住。
还没等侍卫们上前查探,就听到一阵哭天抢地的杂乱呼喊。“大人!大人!”
只见徐大人带来的那一队大理寺衙役们争先恐后地扑了过去,七手八脚地把口中哼哼唧唧的,不停的恶毒问候着他们将军大人的徐大人给抬走了。
走时,一人还不忘放句狠话,“我们大人可是当朝丞相之子,皇后娘娘的亲外甥,何其尊贵!敢这么对我们大人,明日咱们定要去圣上那里告御状的!”
然,散去的众人没发现,不远处,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厮悄悄退去,在墙角处放出了一只雪白的鸽子。
当天,坊间传闻,素来和萧将军不和的徐大人白日里借着查案的名头去将军府公报私仇,然后,被神勇的大将军一脚给踹出了将军府大门,真真是丢死人了!

夏末,微凉。
第二日是个阴天,天亮的有些晚了。
“夫人可是起了?”桃夭的主屋门外有轻微的响动传来,伴随着一道娇蛮的喝问响起,那疾步而来的大丫鬟话落,伸手就想推门。
“哎呀,夫人还在休息,你不许打扰她!”青竹气喘吁吁地跟在在后面边追边喊。
桃夭一向浅眠,听到声音,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阴沉着脸挡在了房门口,不说话,却也不准备让开道路。
不知怎么的,对待天琴,青竹总是有种莫名的惧怕,她停下脚步,看了看站在夫人房门口一脸盛气凌人的丫鬟冬雪,略有些不安的缩了缩脚趾。
“天琴管事,大夫人身边的冬雪想要求见咱们夫人!”她嗫嚅道。
“什么事?”天琴不悦地皱眉。
冬雪轻哼一声,丝毫不把天琴放在眼里的样子,“什么事?我自然是见了三夫人我才会说!你一个小小的侍妾院子里的管事,打听那么多干......”最后那两个字,在对上天琴那如同毒蛇一般阴鸷的目光时,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小小的妾室身边的家奴,竟然有如此气势,太可怕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寂静。冬雪心里有些发虚,可就这么偃旗息鼓又觉得很没面子,她强作镇定地挺了挺胸膛,正要继续虚张声势怒怼天琴几句。
青竹突然开口了,声音洪亮,“天琴管事,冬雪姑娘说大夫人因昨儿之事病得厉害,无法起身;二夫人院子里又在闹哄哄地嚷着在找什么贴身丫鬟绿袖。昨夜夫人从后院回来后不久,听闻将军就被皇上急宣入宫去了,如今大姑娘的尸首还在杏花林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下人们;大夫人怕冲撞了大姑娘,叫咱们夫人去拿个主意呢!”
屋内,桃夭柳眉轻蹙了一下,慢吞吞地坐起身,在心中冷笑一声:呵,看来昨日的挑衅让蔡宁舒着急了,这是准备下手对付我了?
不过,她的眸子中又闪过一丝赞许,青竹这丫头倒是机灵,这是在给她报信呢,让她知道冬雪前来所谓何事,好早做计较。
在心中略微思索一番,桃夭伸了个懒腰,冲着屋外吩咐了一句。
“青竹,更衣。”
“是。”见房内有了声响,青竹应了一声,快速跑去打了水过来,这才推门进去了。
冬雪刚想跟上,却又被天琴拦了下来。“三夫人知道了,你回去把。”
那怎么行,她可是被派来监督三夫人的!她一定要亲眼看到三夫人去了杏花林那边才能去交差!
“我,我,大夫人让我来协助三夫人的。”一边是天琴带来的压迫感,一边是大夫人的交代,冬雪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我说,三夫人,已经,知道了。”天琴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几分。
冬雪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她打了个寒颤,转头跑了出去。
屋内,青竹伺候着桃夭漱口净面,几次张嘴,却都是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桃夭从铜镜中看到青竹纠结万分的小脸,不禁轻笑出声。
“夫人你真的要去吗?不是女婢说话不好听,只是这大夫人要你去主持大局,明显不安好心的!这件事本就不同寻常,不管夫人您处理的好与不好,传出府外,都是您一个妾室托大,胆敢管主子们的事,不说别的,蔡阁老那边就不会轻饶了您去!”青竹一脸郑重,小脸都邹成了包子状。
桃夭看着她凝重的面色,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哈哈哈大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谁说我要管这事了?”
“那你刚刚还......”
“这事可轮不到我管!自有人过来,走吧,咱们去瞧瞧热闹去。”桃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冲在廊边揣手站着的流锦使了个眼色,率先往门口走去。
杏花林边。
此时熙熙攘攘的,堪比菜市口。
“真惨啊,都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了。”
“那就是大姑娘吧,脖子上挂着周岁时将军赐的长命锁呢。”
“大姑娘就这么去了,也不知道二姑娘能不能保住......”
“啧啧,咱们这将军府是不是闹鬼啊?”
“唔,还真说不好,昨儿不刚好是月圆之夜吗,这大姑娘说没就没了......”
“哎呀呀,好可怕,这妖怪连主子都不放过,这可怎么办哟......”
“你说她为什么缠上咱们将军府啊?”
“难不成真是将军杀了什么人,她死后变成厉鬼寻仇来了?”
......
“咳咳!”
眼看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肆无忌惮,天琴适时地咳了两声。
众人转头,见是那个刚回府的三夫人,眼里多多少少都闪过一丝不屑。
一个被流放到寺庙抄了几年经书的妾室,空有一副好皮囊,要家世没家世,要银钱也没银钱,这美人总有年老色衰,荣宠不在的时候,有何惧?
“哟,这不是咱们那貌美如花的三夫人吗,瞧瞧,这刚一回府就摊上这么一档子事,还真是晦气啊。”一资历较老的婆子凉凉地开口道。
“你!”青竹气愤极了,刚想上前理论,就被桃夭制止住了。
“妈妈说的是。桃夭本就是不祥之人,刚回府就遇上了这种事,桃夭也很是愧疚。”桃夭依旧是那幅怯生生又唯唯诺诺的样子,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睛,显得无辜又脆弱,看起来很是心伤自责。
那婆子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哼了一声,又转身看起热闹来,嘴里还嘟囔着,“哎,这将军府的诅咒都转移到主子身上来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哟。”
“你们都挺闲啊!”众人正议论在兴头上,一声低喝传来。
桃夭转身去看那踏着沉着的步伐走来的青衫男子,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脸严肃,正是将军府的王长史。
“王长史!”
“王长史您来了!”下人们见到来人皆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规规矩矩地站好行礼。
这王长史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听说是内务府最出名拔尖的天才,深受皇帝看重,这才派来将军府照顾将军的,那可是宫里出来的大官儿,平日里最是重规矩,倘若做错事犯到他手里,那不死也要被扒一层皮下来的!
王长史严肃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朝桃夭行了一礼,“三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桃夭仍是怯生生的模样,“大夫人让奴家来主持大局!”
王长史嘴角扯起一抹笑容,“三夫人您身子不好,又是内宅妇人,也不好在外抛头露面的,还是早些回房歇着吧,这里有在下呢。”
“可......”
“将军走之前已经将事情交待给了在下,在下定会妥善处理,夫人不必担心。”王长史说完又是恭恭敬敬地冲桃夭施了一礼。

看了眼身后复又紧闭的院门,徐闻也擦了把额角的汗,但,还没等他松口气,迎面就遇到了沉着一张脸的萧雨坤。
男人显然刚回府,朝服还未来得及脱,许是赶得急了,刚毅的俊颜上还挂着一层薄汗。
见到徐闻也从院中出来,他站定,不悦地蹙了蹙眉头,冷声开口:“哼,徐大人还真是出身名门,懂规矩啊。听闻,我这三个夫人的院子,徐大人这么会儿功夫钻了个遍。”
徐闻也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下官不及将军。”
两个大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跟在后面的王长史看了看身边站着的,面无表情的将军得力侍卫墨云,悄悄用袖子擦了擦汗。
有风从对峙的二人面前吹过,卷起二人的头发。
萧雨坤浑身气势全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徐闻也静静地站着,面带假笑,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也不避。
王长史看了看徐大人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两个侍卫,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宛若石头一般,却可以以一当十的侍卫墨云,最后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新做的衫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待会动起手来,徐大人这书生不会被将军给打死吧?还有还有,他这衣服是新的,待会打起来不会被波及吧?王长史有些担心。
正在这时,一人慢悠悠地从不远处走来。
他一身红衣,手里端着一盆刚洗好的水蜜桃,只见那桃子颗颗饱满,上面还挂着水珠。
那人悠哉游哉地闲逛着,口中还嘎吱嘎吱地咬着一只鲜嫩的水蜜桃。
流锦走到院门口,丝毫不被门口剑拔弩张的二人的气势所影响,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吃桃吗?”
没人理他。
“哦,那让让。”说完,流锦用那沾着桃汁的手推了徐闻也一把,然后推开门走进了院子。
徐闻也缓慢地低下头,看到衣袖上的手印,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揪着自己衣服的一角,浑身抖啊抖的,嗯,被气的。
见他这副模样,萧雨坤也瞬间泄了劲儿,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两下,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到我书房来!”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收了戾气大步离去的将军,以及紧随其后的徐大人,王长史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他的衣裳保住了。
而一门之隔的桃花院内,刚刚在门边扒门缝瞧热闹的青竹,看着安全进门的流锦,终于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气来,嘴里霹雳巴拉跟倒豆子似的念叨着:“真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将军呢,将军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还担心将军和徐大人会在咱们院门口打起来,会波及到夫人呢,夫人本来就不受宠,而且这么多年没回府......你也真是的,刚刚看到将军没行礼就算了,竟然还敢推徐大人,不要命了吗?”
流锦面无表情地啃着桃子,内心却腹诽着:看来这丫鬟是真呆,都来桃花院两天了,还没发现异常。哪个不受宠的妾室能穿贡缎云锦,戴珠钗点翠头面,且瓜果点心从不间断的?哎,真愁人啊......
想到这,他略带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伸手从怀里拿了只桃子递给她,“小呆瓜,吃桃吗?”
“不吃!”青竹很愤怒地双手叉腰拒绝。
然后在流锦一脸诧异的目光中,一把夺过桃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啃了一口,转身走了。
流锦刚想去追,被桃夭叫住。他扭头,一脸疑惑,“姐姐?”
桃夭附耳过去,“你得空去一趟株洲,查一查......”
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后,姐弟二人端着桃子回房吃桃去咯。
将军府,书房。
两个男人端端正正地相对而坐,面目僵硬且正经。
王长史见了小厮上了茶水和瓜果点心后,便悄声无息地退下了。
啊,他终于可以解脱了,真是要了他的半条命哟。
待那两扇雕花木门关上的瞬间,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消失了。
徐闻也松了一口气,吊儿郎当地往垫了软垫的太师椅上一靠,抖着腿笑嘻嘻的说,“呵呵,可算是能松快些了,真真是累死我了。”
这模样,哪还有半分笑面狐狸的精明算计,活脱脱的变成了一只傻狍子。
萧雨坤显然对他这副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了,端起茶轻抿一口,缓声开口道,“今日怎么突然来了,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谁能想到,世人眼中从不站队,公正无私的纯臣徐闻也,竟然是那个传闻中和他不和的萧大将军萧雨坤的人!
当今这世道,帝王虽是明君,却早已年迈,无儿无女,权势渐微,宗室子弟蠢蠢欲动,争斗初露苗头,文臣武将,真真假假,谁是执棋人,谁又是盘中子,早已经让人分不清,猜不透。
“当然没有,世人皆知丞相府公子和骠骑大将军幼时因抢夺一盘蒸羊羔而大打出手,最后还被将军打折了一条腿,从此结下了梁子。”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还将自己的一条腿伸到椅子的扶手上挂着,再用手拍了拍,那模样,哪还有半分朝廷大员的气度,整一个纨绔!“好在遇到了神医,这条腿可算是保住了。”
不过,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有点抖,他忽然想起了桃花院里的三夫人,总感觉她那双眼睛里透露的信息是——她什么都知道,不过,怎么可能呢,连王长史都不知道。
萧雨坤看了看他那条腿,丝毫没露出任何愧疚的表情,只是一脸淡定地抓起桌上的一只桃子,啃了一口,嗯,还挺甜。
“如今三夫人的贴身小仆误打误撞跑来大理寺报案,众人都等着看我来公报私仇呢!你没看到刚刚从你府中飞出去的那几只迫不及待的鸽子吗?哎,就不应该全放走,好歹抓下来一只烤了吃啊!”
萧雨坤根本不理他的逼逼叨,只是冷声责备了一句,“为什么跑去桃花院!这案子怎么着也查不到我夫人头上去吧?”
“好奇呗。好奇一个把咱们大夏朝最尊贵的大将军迷得七荤八素,费尽心思将她送去金灵寺保护起来,还要夜夜翻墙去看望一眼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萧雨坤眉毛抬了抬,“好看吗?”
“好......”徐闻也刚想说好看,忽地感觉脊背一凉,赶紧偷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正好看见那一只变了形的桃子从他手中滑落,然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汁水流了满地。
他咽了咽口水,“嗨,蒙着面纱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萧雨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沾满汁液的手在他的袍角上擦了擦。
“喂!”徐闻也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我我!这!我明天还要上朝!换洗的朝服昨日刚浣洗了!你让我明儿穿什么!”
“你明天去不了了。”
“为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既然是来查案的,说说你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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