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时宜秦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躺平失败后我驯化了死对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流年碎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是想,周时宜便开口说:“雪归,你可以教我学习医术吗?”|“乐意之极!”裴雪归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白袍飘飞,他愉快地回答。周时宜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碎草屑。裴雪归恋恋地看着周时宜,抬手拈掉她头上的一片树叶,轻轻地抚摸她柔顺的发丝,道:“回吧,天气冷了,小心着凉。”裴雪归和周时宜一起向太子殿方向走去,他们身后,就在他们刚刚躺过的草地上,一个玉冠发带,锦袍飞扬的身影久久矗立,深邃的双眼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在大殿门口和裴雪归分别后,周时宜回到偏殿,经过静谧的太子寝殿,承琰太子还没有回来。她默默地打量这太子殿,空空的大殿,一如既往的威严冰冷,宽大的床,宽大的桌椅,无一不是冰冷的。太子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寝殿,当是孤独寂寞的...
《咸鱼躺平失败后我驯化了死对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如是想,周时宜便开口说:“雪归,你可以教我学习医术吗?”
|“乐意之极!”
裴雪归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白袍飘飞,他愉快地回答。
周时宜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碎草屑。
裴雪归恋恋地看着周时宜,抬手拈掉她头上的一片树叶,轻轻地抚摸她柔顺的发丝,道:“回吧,天气冷了,小心着凉。”
裴雪归和周时宜一起向太子殿方向走去,他们身后,就在他们刚刚躺过的草地上,一个玉冠发带,锦袍飞扬的身影久久矗立,深邃的双眼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在大殿门口和裴雪归分别后,周时宜回到偏殿,经过静谧的太子寝殿,承琰太子还没有回来。她默默地打量这太子殿,空空的大殿,一如既往的威严冰冷,宽大的床,宽大的桌椅,无一不是冰冷的。太子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寝殿,当是孤独寂寞的吧。
周时宜静静地看了一会,转身回到偏殿。
半夜时分,周时宜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痒,她悠悠醒来,眯起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下,她发现脑袋上方有张放大的俊脸,这张俊脸离她不过三寸,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引起一阵阵麻痒。
因为睡眠还有些迷蒙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她睁大眼睛,惊呼出声,随后身体迅速的朝床里侧翻滚过去,她双手抱住被子,坐起身来,后背靠着墙,惊恐地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道:“太......太子,你怎么在这里?”
蹲在床边的承琰太子直起身来,双手背在背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高贵。
他盯着惊恐的周时宜,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陌生。
以往的周时宜,即使心里渴望他的亲近,这个时候的反应也只是很优雅地披衣起床,而不是惊慌失措地躲开。
小时候的周时宜叫他“汲哥哥”,长大后叫他“承琰”,从没像现在一样喊他“太子”。
难道她因为周家的事受刺激了,和他生疏了?
是了,亲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任谁都不会再和那个灭他全家的人再亲密的。
太子这边思绪纷飞,周时宜却被吓了个半死。
承琰太子于她,就是个见了几次面的陌生人。在并不熟悉的环境,半夜醒来发现一个陌生人蹲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这种感觉是很诡异,很恐怖的。
“现在叫我太子了,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疏了?”承琰太子闷闷道。
什么时候生疏了?当然是你把我关在天牢,准备杀我的时候啦。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将香囊还给你,不去救你?”
“其实,我之所以没有救你出来,是因为我知道他会去救你的!我们彼此之间太了解了!”
这个他,是指裴雪归吗?
“时宜,我知道你怪我利用你,怪我诛你九族,可你知道,生在皇宫,身不由己。今天我不杀敌人,也许明天身首异处的人就是我。帝王家没有亲情可言,夫妻,父子,兄弟,可以为了利益互相算计杀戮。”
“你现在孤身一人,就跟在我身边,我会弥补你的!”
弥补?谁要你弥补?怎么弥补?让我当太子妃?
这样腥风血雨的皇宫我可不喜欢,更讨厌做那什么为了荣华富贵,一面笑脸相迎讨好太子,一面机关算尽保住妃位,一面还要用尽心机和其他女人争抢一个男人的太子妃。
周时宜抱着被子,心脏剧烈的跳动,“太子,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请你不必再提。香囊你已还给我,我想,我们之后,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她说,他们之后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是什么意思?”承琰太子咬牙切齿,“你现在是罪臣之女,住在本太子的偏殿,你敢说无瓜葛?那裴有什么好,你与他有说有笑,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我看你是脑袋被撞坏了!”
承琰太子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握着,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不要一拳打在周时宜那精致白皙的小脸上。
“以后离裴远点!”他近乎咆哮的喊出。
向来不轻易表露情绪的承琰太子发现,最近几次见到周时宜,他都在生气。
面对她,他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她总是很轻易地让他在见不到她时想要见到她,见到她时又轻易地让他气得心口发痛;轻易地让他喜,让他怒。
“为什么?雪归,他不会动不动就生气,不会吼我,不会给我脸色看,他还能帮我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周时宜都是上午学习,中午和裴雪归一同用膳,下午的课程早早结束,回到偏殿,如果太子在,就跟太子一起用晚膳。
这天上午,裴雪归说她学医的初衷已经达到,如不打算留在宫中做女御医,无需再学。周时宜知道自己学有所成,可以出山了,雀跃着提前回到太子殿。经过正殿时,看见太子一人坐在桌旁静思,她奇怪地咦了一声,退回脚步,朝太子走去。
“今天怎么如此有空?”周时宜好奇地打量他。
太子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时宜,如果,父皇同意册封你为太子妃,你愿意吗?”如果她愿意,他会尽全力让皇上同意封她为太子妃,即使不能,他会留她在身边,不管用什么手段。
这个问题周时宜不是不曾想过,是不愿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能用心地感受到太子对她的用情,心里隐隐知道自己可能也动情了,但是她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更何况她一直都做着离开皇宫的打算,如果留下来,这些准备都成了无用功,逍遥世外的美梦都成了幻影。
看出周时宜的犹豫不决,太子轻叹了口气,“是了,你与以前不同了,现在的妃位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了吧?”
“时宜,我再问你一次,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太子妃吗?”
周时宜咬咬嘴唇,坚定地摇摇头:“不愿意!”
沉默,还是沉默......
许久,太子才无力地说:“也罢!父皇为我选好了太子妃,是西越国的嫡公主!下个月举行册封仪式!”
“你,就作为侍女呆在我身边吧!”
......
“那恭喜太子又得佳人咯!”她扬起白玉般精致的小脸,带着笑意。她应该高兴的,为何会有酸涩涌上心头?她明明是在笑的,为何眼睛却迷蒙看不清?
戴默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个遍,你不是最讨厌三妻四妾的男人吗?你不是喜欢裴雪归那样温和敦厚的男人吗?现在怎么犹豫不决,你不是应该毫不犹豫,坚定地拒绝吗?怎么能有不舍?甚至隐隐地嫉妒那位嫡公主?
周时宜努力收回眼眶中迷离的泪光,保持着微笑告别太子,回到偏殿。
这一夜,两个人都失眠了,深思,挣扎......
周时宜好容易熬到天亮,起床直奔裴雪归的梅园。穿过梅林,来到裴雪归的院门口,裴雪归正坐在矮凳上铡草药,动作熟练悠闲,如行云流水。宽大的白色袍袖随着上下举动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晃悠。周时宜恍惚看见一个淡如清风,柔如白云的男人,坐在山林里的小木屋门口,铡着草药,他的脚上是一个毛茸茸的小狗脑袋,一只黄色小狗正懒洋洋趴在他脚边假寐。阳光照在他身上,散发着宁静的淡淡的光晕。她在院子旁边晾着衣服,院门口的菜园地里,几只母鸡在啄食......
周时宜又觉双眼发涩,喉咙发堵,心中酸涩,暗叹道:想和心爱的男人,过着悠然南山的生活,真是太难了!也不知道几世才能修到那样的好福气!
裴雪归停下手中动作,偏转头,冲她微微一笑,招手道:“时宜,过来!”
周时宜缓步走到他身边,蹲下,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地上铡好的草药......
裴雪归拍拍她的头,温和道:“有心事?”
“雪归,你说,我是不是不够坚定?早就做好离开的打算,却在听到他有新的太子妃时,不知所措!”
“你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爱一个人,需要付出!得到了,需要付出的是维持这份爱的精力;失去了,需要付出的是在心中默默坚守的苦涩。”
周时宜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而是不敢再爱,爱上太子这样的男人,悲剧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分三种:
第一种:温婉贤良的女人。这种女人,往往像藤蔓一样依附着自己的男人,即使男人三妻四妾,取了又取,她们依然贤淑,默守着孤独的日子一天天熬下去;
第二种:嫉妒歹毒的女人。这种女人,善嫉妒,好阴招,和众多女人明争暗斗,闹得鸡犬不宁,却在男人面前,使出千般魅惑手段,万般奉承讨好。
第三种:浪荡剽悍的女人。这种女人,多出身高贵,在男人三妻四妾的同时,自己也养男宠,和丈夫过着河水不犯井水的生活。
周时宜从现代来,不同于这个年代的任何一种女人:她温婉却不攀附,独占却不歹毒,与世无争却容不得别人染指自己的夫君,她的夫君,今生今生,只能疼她爱她一人。如果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男人,她宁愿终生不嫁!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周时宜不想留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快刀斩乱麻,趁这团麻还未到理不清的时候。
“雪归,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你真的决定了?”裴雪归深深地看着蹲在地上,一脸决绝的周时宜。
“恩,越快越好!”
“我得好好准备一下,陪你一起离开!”是要好好准备,如何出得皇宫,又要太子不要下令通缉他们,路上的衣食住行如何安排,离开后他们往哪里去,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安排的。
“不,是我一个人离开,你是太子的左右臂膀,我们一起离开,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裴雪归牵起周时宜的手,走到桌旁,和她一起坐下。
周时宜抽出他掌中的手,反手拍拍他的手背,道:“你放心,我懂医术,又会易容,只要小心,应当能够自保。待我找到一处安静隔世的地方住下来,你以后告老还乡了,可以来看我”她朝他轻松一笑。
“此事容我再想想!”
......
周时宜带上裴雪归给的毒药、解药、易容药,以及一些珍稀药丸,回到偏殿,又收拾了一些首饰和细软,挑了两套合身中衣,一同装在包袱里。
她掂了掂重量适中的包袱,满意地拍拍,将它塞到床底,只等裴雪归那边安排妥当,就准备离开。做好这一切,才爬上床,抱着被子睡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但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承琰太子不杀她,就让她平静地过完这一生吧。
第二天早上,周时宜是被饿醒的,揉着扁扁的肚子,她想着该如何离开这里。
这霖霜院,除了围墙是青石做的,屋顶是琉璃瓦,其他全是木料做成的。
如今入秋了,又没有人打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大多都枯死了。
一转眼,计上心头......
周时宜收集了一些枯枝败叶,放在床边,用火点燃,待床单被罩被点燃,顿时烟雾大作。
院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已经发现屋里的火势,边跑去井里打水边大声喊:“着火了......着火了......”
周时宜躲在院子一个角落里,看着一片混乱的场景,抓准时机,悄悄溜出院门,迅速的向旁边的小路跑去。
周时宜不认识路,只能胡乱窜,还要小心翼翼的躲开跑去救火的太监宫女。
她跑到一座花园,正想着蹲下去躲过今日,等天黑了看能不能混出皇宫去。
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皇宫森严,纵使你逃出冷宫,也不可能逃出这皇宫,更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
周时宜缓缓转过身,对上那张俊朗的威严中透着高贵的脸,承琰太子沉着脸看着周时宜,半晌后,他转过身往回走去。
周时宜为难,承琰太子没有说怎么处置她,跟他走还是在原地不动?
略微想了一下,她在承琰太子身后五步远处,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前走。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话。
突然,承琰太子身形一顿,“我确实小看你了!”
他头也不回地丢出这句话,又向前走去。
周时宜差点撞到他的后背,连忙也顿住脚步,抬起头,只能看见太子束着发的后脑勺。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又连忙低着头跟上,一直走到太子的寝殿,承琰太子都没有再说话。
周时宜站在寝殿门口,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承琰太子低沉的声音传来:“现在起,你就住在我的偏殿,我倒要看你在我眼皮底下能耍出什么把戏”。
说完,承琰太子一甩宽大的袍袖,转身走出了寝殿。
承琰太子走后,一整晚都不曾回来,周时宜第一次睡了个踏实觉。
第二天承琰太子仍然没有回来,周时宜吃得饱睡得足,过的是相当的惬意。
直到第三天中午,周时宜被太子“请”到了书房。
太子的书房布置的简雅,四处悬挂着字画,宽大的书桌上满是奏折和书本。
太子正在书桌旁低头写着什么,周时宜走到书桌前三尺处站定,轻声唤道:“太子”。
太子仍低头写着,声音低沉醇厚地传来:“研磨”!
周时宜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得走到桌边,拿起墨块,研起墨来。
周时宜正专心致志地研磨,忽听的太子说:“周家满门抄斩,姐姐被打入冷宫,那日在天牢收到还回的香囊,是不是绝望透顶,悔恨交加?”
周时宜抬起头来,那个香囊居然是太子退回的?
然而一抬头却只看见承琰太子平日那俊朗的威严中透着高贵的脸上此时的表情极为复杂。
周时宜有些迷惑了,如果说太子恨极周丞相,现在周家被满门抄斩,太子是应该痛快,可是他眼里分明有痛苦挣扎,有不忍。
“你现在恨极我吧?”太子兀自低喃着。
满门被斩,若是真的周时宜,自是恨极了太子。
不过现在的周时宜只是深感古代的人命如蝼蚁,高位者如宰相,都可能今朝为官明日异首,何况是平民百姓?
至于悲痛至极,悔恨交加的感觉却是没有。
周时宜抬头看向承琰太子道:“太子殿下,周家既已灭门,你不杀时宜,为何不放时宜归去,留在身边徒增烦恼?”
周时宜不是没有衡量过这几句话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太子一怒之下,真的将她杀了。
与其每天在猜测担心中度日,不如探探他的口风。
她早就想过,太子既然不杀她,还将她留在身边,想必心中是有几分感情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太子对原主的感情。
灼热的气息打在她耳朵上,周时宜的脸顿时犹如红透的大虾,她挣扎着离开承琰太子的怀抱,低头咬唇说道:“你别乱动,我穿不上!”
“我自己来吧!”太子接过外袍披在身上。周时宜伸着双手,保持着之前抓衣服的手势,看着他扣上盘口,看着他束紧腰带。
从他行云流水的穿衣动作看来,这家伙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他平时根本就是自己穿衣服,要周时宜伺候他起床着衣,就是存心看她出丑。
周时宜忽然很生气,这个太子,存心和她作对,看见她出糗就开心。
穿好衣服的太子用得意的眼神瞟了一下周时宜,似乎他又打了一场胜仗。
承琰太子走到梳妆桌旁,拿起玉梳,“想来,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只有被人伺候的份,没有伺候过人,这束发嘛,还是我......”
“谁说我不会?”
不等太子说完,周时宜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玉梳,给他梳起头发来。
她模仿着太子以前的发型,将他的头发高高竖起,用金簪横插起来,罩上玉冠。
虽然头发束的有点松散,但是太子似乎很满意,周时宜也很满意,因为她偷偷在金簪的一头,别上了她衣上的一只鹅黄色的蝴蝶结。
她开心地想,叫你让我出丑,我要让你气的跳脚!
不用说,那天太子上完早朝回到寝殿,在偏殿门口暴跳如雷,手指周时宜,气的只有一句:“周时宜,你......你......”
周时宜则躲在被窝吃吃憋笑......
太子戴蝴蝶结上早朝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裴雪归自是早就知道了。
当周时宜来到裴雪归家时,他正站在门口,笑的直不起腰来。
“时宜,真有你的,没想到以前文静高雅的周时宜,也会这么有趣。先是火烧冷宫,现在又给太子戴蝴蝶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具有如此天分?啧......啧......”裴雪归笑得嘴巴快抽筋了。
周时宜鼻子轻哼一声,脆声道:“我这叫以牙还牙!谁叫他老是算计我!”样子很是俏皮,看的裴雪归不由楞。
周时宜在桌边坐下,双手捧着茶杯,环顾四周,仔细地观看裴雪归的房间。
周时宜正对着镂花窗户,此时窗户向外打开,能看见窗外大片的梅花树。
深秋时节的梅树,枝头零星冒着几个小小的淡绿色的花芽儿,深绿色的树枝层层叠叠交错,淡绿的花芽和刚刚冒尖的嫩绿叶片,在瑟瑟秋风中不时地摇摆着。
裴雪归的房间极为简单洁净,除了桌椅床榻是檀木做的,其他均为竹编。
裴雪归的房中有一大半都被这些草药占据了,院子两旁也是翻晒的各种草药。
“你真想学药理?”裴雪归看着周时宜一直盯着药架瞧个不停,笑着问道:“你以前不是对医术不屑一顾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觉得懂的医术非常重要,尤其是易容!”周时宜抿了口茶,说道。
“学医可不简单,你要做长好时间学习的准备。”裴雪归转着手中的茶杯说,“至于易容,易学不易精!”
“我定会用心学习!”周时宜看着裴雪归,很认真的答道。
周时宜学医的目的,不过是今后离开皇宫,一个人在外漂泊时,生病了自己会医治,遇见危险能用毒来保护自己,至于易容,女孩子在外行走,最好要会易容!
“那好,我现在就教你辨认这些草药!”裴雪归站起身来,伸手牵着周时宜一只小手,朝高大的药架走去。
裴雪归的手掌白皙修长,干爽温暖。周时宜乖巧地由他牵着小手,心里觉得很温暖。
这一天,周时宜都在跟着裴雪归学习认识草药,天色很快暗下来,空气冷嗖嗖地有点发凉。
周时宜搓了搓手臂,对裴雪归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裴雪归走到屏风后面,拿出一件白色的披风,帮周时宜披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周时宜都在默记刚才学到的草药名字和药理,直走到太子殿大门外,周时宜才发现这一路过来,他都是沉默的。
“这本书上记载的是一些常用草药的外形和药理作用,你拿去好好背,过段时间我要考你的!”
“恩,好的!雪归,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需言谢!进去吧!”
裴雪归一直目送周时宜走进偏殿,才转身离开。
进得偏殿,晚膳还没有送来,周时宜,拿出裴雪归给她的那本医术认真翻看。
她看的太过认真,就连太子站在床边许久她都不曾发觉。
太子背着双手看她,不经觉得疑惑:一日之间,她的亲人都离她而去,也不见她伤心或者怨恨自己,反而和以前讨厌的裴走得很近。
第二天一大早,周时宜经过太子寝殿时,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太子不知是上早朝去了,还是一夜未归。
空空的太子殿,只有几个低头静立的丫鬟,太子不在时,静的连只苍蝇飞过的嗡嗡声都能听见。
这样的地方,直叫周时宜呆得想发疯,真的无法想象,那些没有太子陪在身边的侍婢和嫔妃,平时是怎么过来熬的,周时宜很担心她们会无聊得扯头发。
周时宜发现,自从她住进太子偏殿后,没见过任何侍寝的侍婢和嫔妃出现,但不知是否有专门的寝殿供太子和他的女人们享乐。
出门时,她穿着太子送的那件银色大氅,去找裴雪归商量出逃事宜。
在裴雪归的房间里,她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一身宽大的黑色锦服的太子,正和裴雪归专注地在竹制小桌上下棋。
他们一个白衣胜雪,一个黑衣如墨,一个悠闲自得,一个庄严高贵,凑在一块竟有一种怪异的和谐。
周时宜跨过门槛,裴雪归偏过头冲她微微一笑,招手和声到:“来啦?过来坐!”
太子只是抬头睨她一眼,又低头落下一子。
周时宜尴尬地笑笑,这时丫鬟搬来一只竹凳,她就坐在两人旁边安静地看着。
他们下的是围棋,周时宜看不懂,无聊地一会看看太子,一会看看裴雪归。
她想出去走走,等太子走后再来找裴雪归,可是入宫以来,除了太子殿,就是裴雪归的院子,这里又不认识其他人,根本就无处可去,又实在不想回到清冷的太子殿,只好痛苦硬撑着看他们下棋。
周时宜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这下围棋,到底谁胜过谁?
裴雪归赢的时候多,还是太子赢的时候多?顿时,周时宜来了精神,挺直身板,瞪大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瞧着棋盘。
同时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动静,一局结束了,他们总要说点什么吧?
果然,裴雪归边收棋子边调侃道:“我说太子,你这一分神就输棋的毛病还是没改啊!五局三胜,要想胜你,还真不容易!”
五局三胜?难不成他们平时棋艺不分上下?
也对,一个是治国能手,一个是幕后军师,论智慧心机嘛,都差不离。
敌逢平手,才能相当,难怪他们会惺惺相惜。
“你心不在此,我不会乘人之危,这棋......就此作罢!”裴雪归站起来,收着黑白棋子。
自从周时宜在桌边坐下后,太子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瞧她一眼,周时宜心中郁郁:这人心眼堪比妇人!
太子双手扶桌,站直起身,对裴雪归道:“那,老规矩,比剑!”
话语刚落,就有侍从递上一把宝剑。宝剑出鞘,光芒四射,周时宜不识剑也绝对相信这是一把绝世好剑。只见剑柄上饰有七彩宝珠、九光华玉,剑身寒光逼人、刃如霜雪。这样的宝剑,不会真用来比试吧?
周时宜目瞪口呆中,裴雪归也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佩剑,他哗地一声抽出佩剑,对着剑身取屈指一弹,佩剑立即发出翁鸣声,只见剑身薄如蝉翼,隐隐泛着嗜血红光,也是难得一见的名剑吧!
别人的宝剑都是当做传家一样藏之珍之,如此用剑的人,当世恐怕只有这出身高贵的太子和地位斐然的裴雪归二人了,谁叫这天下的奇珍异宝都属于这位用宝剑比武的太子呢?
有侍从抬来一张大圆桌,丫鬟放上一套十几个茶杯大小的白玉酒杯,每个酒杯上面的花纹平展开来,连在一起,奇迹般凑成了一幅画。之所以发现它是幅画,是周时宜盯着茶杯研究了好久,无意中发现的。又有人抬来两大缸酒,将桌上的白玉酒杯到得满满的,还在周时宜奇怪两人比剑,为何现在又倒酒时,太子和裴雪归已经打开了。
周时宜不会武功,只看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不停翻飞,速度极快。忽的,两道剑光闪过,大圆桌上两只盛满酒的白玉酒杯不见了,顷刻间,又嗖地一下,两只空酒杯重新回到圆桌上。
这下周时宜的下巴掉地上了,她见过边打边脱衣服的,见过边打边谈的,见过边打边割人肌肤的,从来没见过边打边比赛喝酒的,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果然异于常人。如果现在有人告诉周时宜,他们是男男,她都不会再吃惊了。
桌上的酒杯,以惊人的速度在变空,一旁的丫鬟们平静而娴熟地倒着酒,显然,她们对这种怪异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
周时宜的视野里,只有黑白两只蝴蝶在扑斗,寒芒四射的剑光在激荡,玉兰花般的白玉酒杯在翻飞,不远处,雪白的金钱绿萼被剑气震荡得四处飘落,犹如翩翩雪花纷纷撒落......
这黑白蝴蝶飞、刀光剑影飞、绿萼梅花飞,周时宜的眼睛都被飞花了,极致的畅快淋漓和晕眩震荡使得她情不自禁地惊呼叫好。
周时宜从来没见过他们动手,这一动手便是惊天动地,就连她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两人都是当世顶尖高手。直打了很久,双方的空酒坛越来越多,待到落日西斜时,裴雪归那边的一坛酒先一步被他喝完。
两人同时停下来,裴雪归自是一派风轻云淡,飘然悠闲的模样,抱着手,提着剑,微微笑着;太子额头上则有细小的汗珠,脸色微红,他收起宝剑,一屁股坐到桌边,端起剩下的酒杯仰头喝下。
“不能喝就别喝了,小心伤了身体!”周时宜走过去,想夺下他手中的酒杯!
太子避开周时宜伸过来的手,端起一杯又一饮而尽,说道:“心都伤了,伤伤身体又何妨?”
裴雪归拉着周时宜也在桌边坐下,调侃道:“别管他,他号称千杯不醉!”
周时宜白了裴雪归一眼,他都号称千杯不醉了,那你岂不是堪称酒圣、酒仙、酒魂?
“不相信?你想想,以前有没有见他醉酒过?他今天只是心情不佳,酒量不胜以前,再喝两坛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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