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网集小说 > 其他类型 > 南风佑全文

南风佑全文

喵进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用胳膊肘轻轻碰碰女儿,眼神示意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陆盛楠回了她个憨厚的微笑。李氏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闺女大了,心思她是完全猜不透了。陈安也觉得陆盛楠今日有点奇怪,他几次看向她,满脸疑惑。陆盛楠兀自强做镇定,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熬过这顿饭,不打嗝,她就成功了!她小口小口喝着面前的葡萄酒,不知不觉,就已经喝了七、八杯下去。陈锋就坐在她对面,心里默默替她数着。突然,他就很想逗逗这个性情复杂的姑娘。“陆姑娘,也是个爽快性子。”陈锋笑着说。陆盛楠突然被点到,有点意外地抬头,正好对上陈锋一双带笑的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他的眼睛很大,笑起来,是陆盛楠从没见过的俊朗,不觉就被晃了神。长得真好看。她在心里想,愣了愣神,又眨了眨眼。陈锋被她呆萌...

主角:翠枝陆盛楠   更新:2025-03-13 15:0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翠枝陆盛楠的其他类型小说《南风佑全文》,由网络作家“喵进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用胳膊肘轻轻碰碰女儿,眼神示意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陆盛楠回了她个憨厚的微笑。李氏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闺女大了,心思她是完全猜不透了。陈安也觉得陆盛楠今日有点奇怪,他几次看向她,满脸疑惑。陆盛楠兀自强做镇定,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熬过这顿饭,不打嗝,她就成功了!她小口小口喝着面前的葡萄酒,不知不觉,就已经喝了七、八杯下去。陈锋就坐在她对面,心里默默替她数着。突然,他就很想逗逗这个性情复杂的姑娘。“陆姑娘,也是个爽快性子。”陈锋笑着说。陆盛楠突然被点到,有点意外地抬头,正好对上陈锋一双带笑的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他的眼睛很大,笑起来,是陆盛楠从没见过的俊朗,不觉就被晃了神。长得真好看。她在心里想,愣了愣神,又眨了眨眼。陈锋被她呆萌...

《南风佑全文》精彩片段


她用胳膊肘轻轻碰碰女儿,眼神示意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陆盛楠回了她个憨厚的微笑。

李氏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闺女大了,心思她是完全猜不透了。

陈安也觉得陆盛楠今日有点奇怪,他几次看向她,满脸疑惑。

陆盛楠兀自强做镇定,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熬过这顿饭,不打嗝,她就成功了!

她小口小口喝着面前的葡萄酒,不知不觉,就已经喝了七、八杯下去。

陈锋就坐在她对面,心里默默替她数着。

突然,他就很想逗逗这个性情复杂的姑娘。

“陆姑娘,也是个爽快性子。”陈锋笑着说。

陆盛楠突然被点到,有点意外地抬头,正好对上陈锋一双带笑的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他的眼睛很大,笑起来,是陆盛楠从没见过的俊朗,不觉就被晃了神。

长得真好看。

她在心里想,愣了愣神,又眨了眨眼。

陈锋被她呆萌的样子逗乐了,有点憋笑。

李氏看不下去,桌子下面抬腿去踢陆盛楠,面上却笑着问陈锋,“何以见得她爽快?”

“酒量好的人,性子一般都爽快!”

陈锋笑着答道,还看了眼陆盛楠正握在手里的杯子。

“这应该是第九杯了。”

听到陈锋这样讲,陆盛楠也是手下一紧,这不知不觉,她已经喝了这么多了。

“哦,原来贪杯的是陆姐姐。”

陈安一边吃着碗里的菜,说得漫不经心,却满是明晃晃的嘲讽。

陆盛楠忙坐直身子,放了手里的杯子,心下腹诽,这兄弟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忍不住抬眼又看向陈锋,陈锋正对着她笑,露出一口白牙。

“呃,呃,呃。”

应该是中了邪,一定是中了邪,她得马上找个菩萨拜拜,或者找个道士来做做法。

陆盛楠暗自咬牙,恶狠狠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想了想,干脆又拎起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行云流水地举杯喝了。

凑他个整数!

没错,她就是很豪爽,可满意?!

李氏没忍住,桌子下面狠狠踩了陆盛楠一脚。

陆盛楠吃痛拧眉。

嘿,歪打正着的,嗝倒是顷刻就止住了。

好容易用完了饭,送走了陈家兄弟二人,陆盛楠十分沮丧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翠枝一面替她更衣,一面忧心道:“小姐,今日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您这老打嗝也难受,明日出了城,找大夫就更难了。”

不提还好,提起来陆盛楠更窝火。

上辈子只怕不止欠了弟弟银子,还欠了哥哥宅子,不然怎么就这么憋屈。

“翠枝,不是所有的毛病大夫都能治。”

“啊?!”翠枝惊疑抬头,小姐是得了大夫都治不了的病吗?她不敢说,但着实担心。

谁知,陆盛楠却拍拍她的肩,道:

“我这个,大夫看不了,得自己治。”

看着小姐那决绝的眼神,翠枝觉得,她更加担心了。

陆盛楠却在心里下了决定,既然躲着不行,那就以毒攻毒,她就不信了!

第二日,辰时不到,陆家上下就已经出发了。

四辆坐人的马车,一大三小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四辆拉着箱笼的驴车。

一起出发的除了陆家三个主人,陈家两个兄弟,还有翠枝、紫菱两个大丫头、夏竹、秋兰两个伺候过陈锋的小丫头,长青、无为两个陆瑾身边的小厮,外加廖管家,一行十二人。

也算是个不小的队伍了。

最大的马车里,坐着陆盛楠、翠枝还有夏竹和秋兰,车里铺了厚厚的褥垫,熏着淡淡的香,矮几上有茶盘还有一些小点心。


“哼!”

陆谨冷冷出声,“事情就发生在你店里,万幸没有出事,暂且不追究你什么责任,真出了事,今日去见官的就不只这三个贼了!”

“是,是,是。”掌柜的立马换上副讨好的面孔,他可惹不起这些人,妥妥安顿好再送走才是要紧。

“人呢?”陆谨见他认错的态度很是诚恳,懒得再与他计较,皱眉问道。

“谁?”掌柜的有点糊涂。

“还有谁,那三个贼。”翠枝气得快要跳脚了。

“在马棚。”

“过去看看。”陆谨一掸袍子抬步出了门。

来到马棚,三个贼鼻青脸肿地被反绑着手坐在污糟的地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多少给了陆谨些许宽慰。

最令他气愤的是,这些人明知可能会吵醒他的妻女,却还敢来偷,这不是偷,这是抢!他们都是强盗!

“哪个进了我女儿的房间?”

掌柜的扫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人,“那个。”

陆谨二话没说,过去冲着那人的胸膛就是一脚,这一脚真是用足了他毕生的力气,从没动过粗的他,还很是没经验地差点扭到脚。

可这一脚踹过去,却着实解气。

翠枝也两步上前,狠狠踢在那人的腿上,边踢边骂,“王八蛋,欺负到我们小姐头上了,王八蛋,王八蛋!”

刚才听完掌故的讲述,她更是脊背发凉,一阵后怕,真要是让小姐在她眼皮子下面出了事,小姐活不了,她也得跟着陪葬!

“有完没完?!”

小贼也急了,本来被陆谨踹翻在地就很令他气愤,这会子一个黄毛小丫头也敢来欺负他了!他一使劲,挺直身子坐起来,恶狠狠瞪着翠枝。

“我们又没伤到谁,也没真偷到什么东西,昨夜里被打得半死,这会儿又来,怎么着,你们要轮流动用私刑不成!那娘们心狠手辣……”

话还没说完,胸口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这一脚跟刚才陆谨的那脚可不是一个级别,明显是有功夫之人才能踢出的力道,他正鼓着胸膛发着火,瞬间被踢得背过了气,直愣愣倒了下去。

另外两个贼,看看同伴再看看陈安,一脸惊骇。

“活该!”

陈安收了脚,愤愤说完,还在地上转了转脚腕,踢得有点狠,他脚脖子有点疼。

三人出了马棚,依然愤愤不平。

与客栈里同仇敌忾的气氛不同,郊外的官道上,三匹马正并排悠悠走着。

李氏自祖父那里习得了骑马的本事,祖父战场出身,自然教给她的都是快马加鞭,李氏的骑术,在京中女子中也算得数一数二。

陆盛楠的骑术是她一手传授,自然也算得上乘。

此时,两人都勒着缰绳,很是控制,算来也有两三年没有骑马了,这蒙古马如此膘壮漂亮,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跑一场。

“你骑术如何?”

李氏走在正中,她扭头问陈锋。

陈锋苦笑摇头,“不知。”

“那就试试!我来跟你比一比!”陆盛楠探身掠过李氏,跟陈锋挑眉。

陈锋没有回话,微笑看向李氏,“夫人可允?”

李氏马鞭用力一甩,“我不管,你们随意!”话音未落,她的马已经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陆盛楠忍不住嘴角上扬,她似乎可以看到李氏脸上的笑,那么恣意飞扬,她太喜欢这样的母亲了。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噙着笑看了一会儿,她冷了脸,肃起表情,看向陈锋。

“嗯。”

陈锋点头,抬眸看向前方,专注的目光异常坚毅。

“驾!”两人几乎同时高亢出声。

陈锋的马应声而出,只是一个鼻息,就已经冲出老远,而本应跟它并驾驰骋的另一匹马,却一蹄子都没迈出去,不仅如此,驾马之人更是松松扯着缰绳,环起了双臂。


她小心把小黑狗抱起来,捧在手心。

小黑狗闭着眼睛,小脑袋圆圆,鼻头方方正正,长得虎头虎脑,它拱来拱去,小蹄子还左右用力地挪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很是有趣。

“真可爱!”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感叹。

“给它们起个名字吧!”陆盛楠挑眉看着陈安,眼里亮晶晶的,“天生丽质,就别浪费了。”

陈安苦笑,隔了这么久还是没忘记打趣他。

他也没推辞,想想答道,“白的叫玄月,黑的叫墨雪!”

“玄、墨都是黑色,雪、月都是白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陆盛楠点头。

“那你就是墨雪了,小墨雪。”她歪着头看着在掌心扭动的小狗,笑得眉眼弯弯。

“那你就是玄月了!”陈安蹲下身,对着窝里已经睡着的小白狗,温柔说道。

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不光阿福认了陆盛楠做主人,连墨雪也认定了她。

等用过晚饭,陈安回了客房,陈锋问起白天的事,他就绘声绘色将陆盛楠给狗接生的事情讲给了他。

陈锋听着,好几次忍不住笑起来。

陈安偷偷撇嘴,他还是适应不了现在这个舅舅,总觉得笑起来的舅舅有点,傻。

“陆夫人邀请我们明日一起去用饭。”

陈安接着讲道。

“嗯,我们是该当面好好谢谢他们。”

陈锋说着,伸直了胳膊,然后用力握拳,收臂,再猛地击出,陈安站在边上,能感觉四周带起强劲的风。

“哥,你好了,真厉害!”

他现在叫哥叫得越来越顺嘴了。

陈锋苦涩笑笑。

他不记得从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才算好了。

自从醒来,这三日,他都很想忆起来哪怕一点点过去的生活,但是他的脑子,却是空空一片,哪怕一个影子,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话,会思考,会判断,但就是不记得从前的事。

就如刚才,他可以断定,自己从前有很好的功夫,而且现在还可以使得出来,但是这功夫怎么练就的,却是丝毫没有印象。

陈安见到陈锋黯然的神色,明白他心中的苦恼。

可他想说,比起舅舅,他应该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想让他想起过去的人。

可是,他能帮上的忙却很有限,甚至很多讲给陈锋的过往都是他胡编滥造的。

因为一直以来,他跟这个舅舅的交集可谓少得可怜。

他还未出生,舅舅就跟着老侯爷去了边关戍边。

五岁那年,他才第一次见到这个母亲口中无人能敌、惊才绝艳的舅舅,但他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因为顶撞母后,被舅舅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太子,又是他唯一的亲外甥而手下留情,即便母后也有认真替他求情。

所以,他其实一直是怕舅舅的,因为挨揍这件事,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就是舅舅给的,而且父皇母后没有一个能真正护得了他。所以在他心里,舅舅就是个蛮不讲理的魔王!

直到这次,舅舅不顾性命地救下他,千辛万苦要送他回去,他才体会到,舅舅是跟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是除了父皇,他最应该珍惜和信任的人。

即便是为了母后,他也得救舅舅,把他治好。

现在,当务之急,他要把舅舅带回镇北军。

他们的敌人不知道何时就会找来,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待得太久难免会被人查出蛛丝马迹。

陈安这样想着,眼神不经意就流露出些许狠绝。


怎么了?

符敏信上说,镇北侯掳走太子,不知所踪。

镇北侯,就是大榭无人能敌的镇边将军,单名一个“锋”字。

而且,同他一起的男孩,细观样貌、举止,也绝非寻常人家可养,自称走镖之人,显然是在隐瞒身份!

难不成……

难不成,现在在他家客房里,那个失忆的人,就是镇北侯!?

而那个男孩,就是当今太子!?

镇北侯,他没见过。

太子倒是远远看过两次,只是离得太远,也未曾看得真切。

真会这么巧?

真会这么寸?

他女儿伤的是镇北侯?!

陆谨一时思绪纷乱,他忍不住甩开李氏的手,原地踱起步了。

李氏已经一日里两次看到陆谨这番焦急样子了,十几年来头一遭。

贬官赴任途中,她的心一直半吊着,最是见不得陆谨这样,心发毛得厉害,胸腔里的心跳声都传到自己耳朵里了。

“陆老爷!”李氏抬高了嗓门,大声喊陆谨。

他们每次拌嘴,李氏吵不过陆谨,就会这么喊他。

每次都可以让陆谨瞬间冷静并败下阵来。

陆谨被这么一喊,的确冷静许多,他停下脚步,顿顿心神,说道,“夫人,我们暂时不去看那兄长可好,我突然有些心慌。”

“啊?”李氏所有的疑虑和稍稍冒头的火气瞬间都无影无踪,只剩下担忧。

她慌忙扶住陆谨。

“四爷,我扶你回房。”

陆谨也没犹豫,顺势扶住李氏肩头。

李氏一面高声吩咐引路的丫头去请大夫,一面扶了陆谨往回走。

进了书房,陆谨就往榻上一歪,眼睛闭着开始想事情。

李氏见他这样,以为他真是不舒服,赶忙侧身坐在榻边,一下一下给他顺着胸口。

陆谨皱着眉,把手臂搭在眼前,掩住了虽然闭着,但却急速跳动的眼睛,此时的他,脑子转得飞快。

约莫一刻钟以后,他猛然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榻上,同时睁开双眼,目光炯炯地看向李氏。

李氏被唬得一跳,见他这样,以为是魔怔了,赶忙推他。

“四爷,四爷,你可不要吓我!”

“无妨,我没事。”

陆谨打定了主意,人反而轻松起来,他冲李氏一笑,眼神也变得平和起来。

李氏抚上胸口。

“阿弥陀佛,吓死我了。”

“让夫人着急了,对不住。”

陆谨拉过李氏的手,放在胸口轻轻拍着。

“大夫马上就来,你躺着别动,等看过大夫再说。”

李氏担心地看着他。

“无妨,可能最近天气变化大,有点着凉。”

“我就让你不要夜里看书看得太晚,你偏不听。”李氏抽出手,一巴掌拍在陆谨手上。

“自作自受!”她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盏茶,递给陆谨。

“明日可还按计划出门?”

“再等两日。”陆谨一面低头喝茶,一面道。

“也好。”李氏犹豫片刻,还是应和着回道。

陆谨看出李氏的担忧,安慰道:“夫人不必忧心,耽误不了多少时日,来得及。”

“嗯。”李氏冲他笑笑。

这时,门口有小丫头报,“大夫来了。”

李氏起身迎了人进来。

大夫诊完脉,只说无碍,静养两日便可。

李氏这才安了心。

“夫人,叫人去喊楠丫头来。”

“叫她作甚,来了更闹心。”

李氏说着,却转身吩咐丫头去请陆盛楠。

陆盛楠听到父亲身体不适,半跑着到了书房,进门扑到陆谨榻边,气喘吁吁。

“父亲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舒服了?”她急得头上密密起了一层薄汗。

李氏见状,拿了帕子给她擦汗,安慰道:

“已经看过大夫,休息两日便好。”

话闭,她转脸瞪着陆谨,“四爷可得好好爱惜自己身体,我们娘俩可都指望四爷!”

陆谨笑着点头。

陆盛楠也狠狠点头,“父亲不要太辛苦了。”

“你少让你爹操点心,就是叫你的事给急的。”

李氏瞅了眼女儿,真是越大越不省心。

陆盛楠心下愧疚,“女儿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给爹娘添乱。”

陆谨笑笑。

“楠儿不是莽撞之人,爹从没觉得你添乱。”

陆盛楠心下温暖,她低头伏在陆谨身上。

陆谨抬手扶上女儿的发。

从他第一次抱起女儿,看到她红润的小脸,贴着头皮的茸发,他的心就无比安心和满足。

时至今日,他都觉得,即便这辈子注定再无子嗣,他也并无遗憾,他的女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儿,他已无比幸运。

李氏也被眼前的一幕温暖,她笑笑,抬手扶上女儿的背。“真就长不大了,都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还动不动就撒起娇来。”

陆盛楠笑,“我这辈子就好好给你们当女儿!”

“不嫁人,不生子?”李氏挑眉一笑,故意问她。

“嗯,不为人妻,不为人媳,不为人母,就陪着你们!”

“说什么胡话!”陆谨和李氏几乎异口同声。

说完,两人无奈对视一眼,又看向女儿。

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表情,逗得陆盛楠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屋子里一片温馨、美好。

“说说客房里的那对兄弟吧。”

陆谨收了思绪,提起了正事。

“爹想问什么?”

“客房那对兄弟的情况,我大概也了解一二,你打算如何?”

“哥哥暂时还在失忆,人也不是很清醒,我原想着让他们留在这里休养。”

陆盛楠说着,心虚地觑了眼爹娘。

接下来她的话,估计又得叫他们着急上火,可她还是得说。

“可是,可是,我答应了陈安,带他一起去陇安。”

“啊?!跟我们一起走?”话音没落,李氏已经急着打断了她。

“嗯。”陆盛楠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

李氏咬牙,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夫君都急病了,这丫头还是这么不着调。

“你到底怎么想的,平时也不这样,怎么这次这么反常?!”

李氏抬手扳过女儿的肩膀,锁眉看着她。

陆盛楠更心虚了。

她如果说,她命里跟陈安犯冲,或者上辈子欠了人家的债,不知道她娘会不会直接把她丢出门去。

“娘,陈安跟我去寺庙里,许了个愿。”陆盛楠一脸严肃地回看着李氏。

“啊?”李氏被她突然转移了话题,弄得一愣。

“他许了每年一万两,保佑你和爹长命百岁!”

“一万两,保佑我和你爹?”李氏很惊讶。

“每年一万两!”陆盛楠在李氏面前举起食指。

李氏抬手挥开她,“你就由着他胡闹?这么小许这么重的愿?”

陆盛楠明显看出了李氏的欣慰和心疼,她接着说,“他们也是要去镇北军投军,哥哥有个正经营生,才能养活弟弟不是?”

“你说他们要去投镇北军?”陆谨眼睛一亮,原本听到一万两,他心里就“咯噔”一下,哪家孩子敢许这种愿?皇家!

“嗯。”陆盛楠回得十分肯定。

“别打岔。”李氏瞪了眼陆谨,继续道:“那也可以等兄长好了再去啊,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孩子受了那么多罪,好容易遇到我们愿意收留他,肯定害怕跟我们分开,而且我是真不忍心看那孩子伤心。”陆盛楠继续说服李氏。

李氏想到陈安白净精致的小脸,心下也是一软。

“那你就更不能乱承诺啊!做不到,不是让他更伤心。”

“怎么就做不到呢?爹,我们可以的,对吧?”

陆盛楠眨巴着大眼睛,乞盼地看着陆谨,这时的她,表情跟陈安求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嗯,可以。”

陆谨回得异常果断而肯定。

李氏和陆盛楠都是一愣,狐疑地看向陆瑾,这也太爽快了,爽快得她们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我爹娘。”陆盛楠指指正院的方向。

男孩丝毫不怵,大方点头,跟着陆盛楠往正院去。

过了垂花门,远远看见庑廊下,父亲陆谨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悠哉地翻着。

“爹爹。”陆盛楠喊着,笑得一脸讨好。

“楠丫头回来啦,你娘问你好几遍了。”陆谨没抬头,一边看书,一边应付着女儿。

还没等陆盛楠走进,门帘子一撩,走出个高挑妇人,只见她长眉入鬓,很是英气,见到女儿回来,她明显像是松了一口气。

晌午以后,她的眼皮就一直跳,上次这样,陆谨回来跟她说被贬了官。

她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平平稳稳到了陇安才是正事。

抬眼看到陆谨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悠闲样,她顿觉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在摇椅上。

她是武将家出身,功夫虽然比不得正经的练家子,但脚上的力道可是专门练过的。

陆谨的摇椅被踢得猛然向后倒去,人也跟着差点被甩出去,手里的书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他慌忙去抓扶手,还没握稳,却又随着摇椅向前弹去,他急得大喊:“夫人,夫人!”

见他如此狼狈,李氏憋了一下午的气才算透过来,她一勾脚,摇椅稳稳停下。

陆谨扶着胸口,无奈看向李氏:“胡闹!”

他依然俊逸的脸上,浮出些许愠色。

李氏抿唇一笑,骄傲地转身,脖子一压,眯着眼看向陆盛楠。

紧接着,她眉头一挑,陆盛楠身后跟着个陌生男孩,只是男孩嘴巴眼睛都撑得溜圆,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么能不目瞪口呆?!

长这么大,他见过的女人,无论多尊贵的身份,见到夫君都得恭敬行礼,小意讨好,哪里见过这么对自己夫君的女子!

“他是谁?”李氏问道。

“他叫陈安,说来话长。”陆盛楠笑着上前,挽住李氏的胳膊。

“那就长话短说!”李氏还在因为陆盛楠的晚归生气,她把胳膊抽出来。

“多大的人了,还粘粘乎乎的。”

说完,手里的帕子没好气地甩在陆盛楠身侧。

“我们此去陇安,山高水长,路上难免不安全,我特意前几日去镖局雇了个镖师,原说好由他护送我们去陇安,今日特地去下定金,却看到他重伤昏迷不醒。”

说到这儿,她抬眼打量爹娘的神情。

从来没提过请镖师的事,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

果不其然,爹娘脸上满是狐疑,李氏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

“这是他的弟弟。”她指指身后的男孩。

“他俩相依为命,哥哥病着,弟弟差点儿被人拐走,娘,您看这孩子,长得这么好看,谁知道会被拐去哪里。”

陆盛楠侧转身,男孩的脸完完全全出现在李氏眼里。

她从没见到这么标致的小人儿,皮肤雪白,眼睛晶亮,鼻梁高挺,眉眼俊俏极了!

换身衣裳当女娃养着也未尝不可。

李氏不由心下不忍,这么好看的男孩能被拐去哪?可以去的地方多了,可一个比一个龌龊。

见到娘亲不忍,陆盛楠趁热打铁,继续道:

“我看这孩子可怜,想着也算有缘,就想帮他们一把。“

说完,她看向陆谨,“爹,咱家祖上就有扶危济贫的家风,女儿说得可对?”

陆谨知道她故意下套,懒得理她,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替他们付了三十两药钱。”

陆家不缺钱,加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三十两,爹娘只会觉得少,不会觉得多。

“谁知这孩子立刻就要给我跪下,说定要报答我的大恩,等兄长好了,就免费护送我们去陇安。”

陆盛楠故意把嗓门抬高,激动说道。

男孩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下跪?她还真敢说疯话!

“娘,这么好的孩子,您说我能不管吗?!”

陆盛楠抬手一把捏在李氏胳膊上。

李氏本来还在想,这么好看的孩子,要是自己生的该多好。

被她一捏,心下猛得一囧,随口回道:“自然要管!”

见此,陆盛楠把心一横,继续道:

“我看着他一个人也没办法照料兄长,干脆就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这层层递进,步步挖坑的本事,料想不仅是天分使然,还有日积月累的身体力行。

男孩在心里默默给陆盛楠竖起大拇指。

还有,这扯谎的功夫也是出神入化,整个事情被她这么一改,感觉就顺理成章多了。

可男孩不知道,陆盛楠把他们说成镖师,也是极为讨巧的。

李氏祖上本就是镖师出身,后来跟着先皇打江山,才凭着军功有了官位。

可身边的亲朋,大有仍在走镖之人。

所以,说成镖师,就会让李氏多一些同情和怜悯,也多一份接纳他们的可能。

“他昏迷不醒的哥哥也带回来了?“李氏还是忍不住皱眉。

“大夫说了,休息一两日,最多三日就能醒。”

眼见李氏要变卦,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给自己添麻烦,她赶忙避重就轻地补了一句,堵上了李氏的嘴。

可天知道,这个昏迷的还要多久才能醒。

果然,李氏安心不少,她走下庑廊,过来细细打量起男孩,“这么好看的孩子,怎么这么命苦。”

“夫人好!”

男孩拱手向李氏行礼,动作极为沉稳、干练,不卑不亢。

李氏最是喜欢漂亮儒雅之人,不然也不会费了老大心思嫁给陆谨。

只可惜,读书多的人,心思都重。

不然你看,坐在摇椅上的那个,这会子脸上没多少表情,可心里估计已经转了八百个弯了。

她懒得再计较,抬手拉起男孩,“我带你去洗把脸,一脸的汗水。”

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唬住了,傻愣愣被李氏牵着,头也没回地走了。

陆盛楠在他们身后喊,“娘,我脸上也有汗!”

李氏回头瞪了她一眼,“等下跟你算账!”

陆盛楠笑笑,抬手摇摇陆谨,“爹爹,娘亲真是人美心善。”

“快些回房梳洗梳洗,当心惹急了你娘,打你板子。”

陆谨坐直了身子,抬眼看着陆盛楠,一脸宠溺。

等陆盛楠走了,庑廊下顷刻又只剩他一人,他重新靠回椅背上,闭目悠悠晃着,眉头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这边厢,陆盛楠回了房,翠枝蹲在廊下煎药,手里拿了把扇子,心不在焉地扇着。

见她回来,她眼睛一亮,赶忙丢了手里的扇子冲过来。

“小姐,怎样啦?”她急急问道。

陆盛楠冲她挑眉一笑,“你说呢?”

“这么说,老爷太太同意留下那两兄弟啦?”

“不光同意,我娘还很喜欢那男孩,带他去梳洗了,亲自!”

陆盛楠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说完,她撩帘进了屋,坐在桌边的圆凳上。

翠枝跟过来,倒了杯茶给她,陆盛楠真是渴坏了,她接过来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亲自吗?”翠枝的眼睛亮亮的,“太太真是好人!”

陆盛楠也跟着点头,又在心里默默叹气。

去哪凑了这么一家子缺心眼的好心人呐!

“药熬好了吗?”闻到一阵药香,陆盛楠问翠枝。

“快了快了,我马上就给送过去。”翠枝应着一面走到廊下,一面蹲身去看药。

“你安排个小厮,留在那边帮忙,然后看看还缺什么,添置添置。”陆盛楠吩咐翠枝。

可她转念又想起母亲牵着那孩子的样子,不由心下一暖,“算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